峭壁上。
“二哥,別放開我,求你……”東方孔仰望著東方默,苦笑,即使是最後,他還是輸給了這個個女人,但也沒所謂了,現在他隻求能繼續守候在他的身邊,靜靜的守望就足夠。
“相公,你放手吧,救四弟!”秀秀的身子晃了晃,即使被東方默死死的摟在懷裏,依舊顯得不穩當。
東方孔無力的抬頭,他不是她的對手,即使到這個時候,她依舊能將自己的陰險掩飾的天衣無縫。
東方默吃力的一手摟著秀秀,一手抓住即將斷裂的枯枝,一條腰帶係在他的手腕上,牢牢的束著東方孔的腰,三人就這般艱險的懸掛在懸崖峭壁之上。
東方默額頭的青筋凸起,看了一眼秀秀,她的萬寧公主,是皇帝指婚給他的妻子,她若死了,皇族會追究,整個東方家,也無人能活。再低頭看了一眼東方孔,他是他的弟弟,親弟弟,卻又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他掙紮著,崩潰著,無力著……
“不,別放!”仿佛是看透了東方默的心思,東方孔提前喊了出來。
東方默不敢在看東方孔的眼眸,為什麼這種艱難的抉擇要丟給他!懷中,秀秀開始昏迷,方才從懸崖衰落劃開了手臂的皮膚,鮮血外流,她的腹中現在還懷有他的骨肉,不,他不能鬆開秀秀,孔孔的輕功極好,就算從這百丈懸崖上摔下最多也隻是落個殘廢,但秀秀則是必死無疑。
秀秀的腦袋徹底垂下來,倒在了東方默的肩上,東方孔看見了她臉上那最後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真的輸了,輸的徹底。
再也來不及顧慮其他,東方孔看見東方默鬆開了腰帶,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帶著秀秀躍上了懸崖,這一切猶如慢動作一般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看著東方默,東方孔的身子迅速下降,滿目的不甘和絕望,二哥終究是選擇了那個女人,放開了他……無助、悲切、絕望與心碎,他為了他付出了一切,最終卻隻換的了如此下場……
懸崖之上,東方默將秀秀放在地上,秀秀猛地睜開眼睛,抓住了他的胳膊:“相公,四弟他……”
“你別擔心,他從懸崖上摔落,不過懸崖隻有百丈,四弟的輕功極好,可以減緩下降的速度,我這就去追他!”他會將他救回來的,他有把握。
聽著東方默的話,秀秀好似送了一口氣,看著東方默離開的身影,垂下的眼眸,他不會回來了,一個武功盡廢的人,怕是已經粉身碎骨了,不必再去找……
兩日後。
東方孔死了……東方孔死了……東方默淒涼的站在湍急的河流岸上,五內具崩,創巨痛深,是他親手放開東方孔的,他怎不痛,他怎不恨……
二哥,別放開我,求你……
孔孔求他別放手啊……懂了他的絕望心碎,懂了他的不甘仇視。
“孔孔——”東方默萬箭贊心的狂吼著。
可是孔孔呢?他的孔孔呢……
陽光明媚。
一棵巨大的柳樹分叉出無數根粗壯的枝幹,其中一根上躺著一個身著藍色衣裳的俊美少年,他閉眸沉思,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柳葉點點的灑在他的臉上,看上去好似半透明的美玉一般。
“旺,旺旺旺……”幾聲委屈的犬吠將少年從思考中喚回,少年眸光迷蒙,朝著樹下望去,一隻金毛犬正有氣無力的對著他直流口水。
—_—|||看來藥婆婆婆和藥仙公又鬥起來了,每次那兩個老祖宗都起來的後果就是連累他和金毛犬。
跳下樹,少年拍拍金毛犬的腦袋,看著它親昵的蹭著自己的小腿,知道他是餓了,便同它一起朝著茂密的中林中走去。
“啊——”才回到藥王穀,少年就瞧見一個腦袋腫大的猶如一個超級大饅頭似地老人從屋子裏鬼吼鬼叫的衝了出來,隻見他捧著自己拿中了蜂毒的腦袋,猛的就紮進了池塘裏,許久也沒見才浮出水麵。
站在少年身旁的金毛犬耷拉著耳朵,好像是在為自己有這樣的主人而感到丟臉。
少年輕笑一聲,走進了屋子裏,正好瞅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探出自己的腦袋,有些擔憂的盯著那池塘的動靜。
“婆婆,仙公他又惹您生氣了嗎?”
“哼!”老奶奶扭過頭繼續整理手中的藥草,“誰叫那殺千刀的惹著我了”
少年噗嗤一聲笑,藥婆婆和藥仙公都是做了一百多年夫妻的老夫老妻了,可還是這麼幸福甜蜜,兩人經常在一起比試切磋,可每次敗下陣來的都是藥婆婆,這讓好麵子的藥婆婆屢屢不爽,每次輸了就擺著臭臉,不準藥仙公進房,不準藥仙公吃飯……於是在這藥王穀底每隔幾日就會上演這麼一出戲:藥仙公將自己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來哄逗藥婆婆開心。起初少年問過藥仙公為什麼不故意輸給藥婆婆,藥仙公總是會眯眸淺笑,說那樣就少了一個機會逗她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