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宅的暖氣開的很足,管家的老花鏡上蒙上一層白色的霧,畢竟是看著他長大的老人家,葉銘臣也不好拂了老人家麵子,進來後把大衣脫下來遞給傭人。
“媽。”葉銘臣看了一眼葉秋,喊了一聲,又看看雷震沒有張嘴,然後向餐廳走去。
葉秋看他這麼無視雷震頓時也來了火氣,大聲說道:“站住。”
葉銘臣停住腳步,並未回頭,手去不自覺的攥得緊緊的。緊緊抿住的嘴角透露出他的怒氣。
葉秋看到葉銘臣這副樣子,心底的火氣十分之大,雷震拽了拽她,搖搖頭,葉秋卻不忍心看雷震受這委屈。“你爸爸在這,為什麼不打招呼?”
葉銘臣轉過身來,臉上滿是譏笑,“爸爸?他是誰爸爸?”
“你!”葉秋被葉銘臣氣的一時氣有些喘不上來,一向雍容的麵孔有些破裂,雷震本不願看到葉秋與兒子爭鋒相對,但是聽到葉銘臣這麼說的時候,心裏還是一陣失落。
葉銘臣仿佛被刺激到一般,繼續火上澆油,“怎麼,我說錯了嗎?我葉銘臣從來就沒有父親,我就是別人眼裏的野種。”
“我不許你這樣說!”葉秋惱怒之至,抓起桌子上的杯子朝葉銘臣摔去。
葉銘臣也不躲,就站在那任由杯子砸到他身上,“這個男的,當年為了利益拋棄了你,讓你被A市的人嘲笑了二十幾年,我,一個沒有父親的人,他憑什麼?”
雷震心裏痛,他兒子對他的指責他全都認,人老了對親情愈發的感受深,他知道這個兒子不會這麼輕易的認他的,但是他的老淚還是流啊流的,怎麼擦都止不住:“我對不起你們母子,都是我的錯。我不求你原諒我,能不能把我當個陌生人,隻要平時能偶爾和你吃個飯,行麼?”
看著雷震無助的乞求,葉銘臣並沒有感到快樂,尤其是最後兩個字,行麼,那麼輕,仿佛羽毛般掃過他的心,但是他還是無情的說道:“你會和陌生人吃飯嗎?”
那輕蔑的笑容仿佛在說雷震是癡心妄想,深深的刺痛了雷震的心。他突然咳了起來,葉秋看到後目眥欲裂,大聲的吼道:“你給我滾,現在就滾。”然後緊張的喊管家備車,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去了醫院。
剛剛吵鬧的客廳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葉銘臣捂著每跳動一下都無比痛的心髒,每一下疼痛都在清晰的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一切。
“少爺。”傭人看到葉銘臣還站在原地,戰戰兢兢的過來,“晚飯還用嗎?”
“他怎麼了?”葉銘臣看著傭人問道。
傭人顫顫巍巍的回到:“不知道,雷……雷先生一向不住葉宅,而且與雷先生有關的消息夫人嚴禁我們下人外傳。”
葉銘臣煩躁的扯了扯領帶,邁開步伐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