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夜罩當空,轉眼間就已是日薄西山,楊謙和一幫士兵坐在篝火旁促膝長談,任溫暖的火光肆無忌憚地打在臉上,橘黃色的火光映出一張張生機勃勃的麵孔,暖意隔著衣服傳到皮膚上,又從皮膚上傳進心裏。
應戰士們的要求,楊謙講述著白天戰鬥時的情景,時而高潮迭起引的眾人拍手稱快,時而死神逼近引的眾人暗自緊張,令眾人的心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一上一下。麵對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楊謙眼中有著霧氣升騰而起,在火光的照映下閃爍著燦燦神光。
楊謙抬頭仰望天際,看夕陽已被濃厚的雲層遮擋,在雲層間的空白處灑下道道金色的光輝,點點絮狀的雲朵像是被晚霞染成了金色的棉花糖,成絲狀的白雲猶如一條條金色遊龍遊走天際,這一幕如夢似幻。
橫川遠處的山脈在晚霞的照射下,變成了一大片黑色的陰影,山脈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時而平順時而凹凸不定。又過了幾分鍾,晚間的晚霞跳躍著想籠罩整片天空,山脈仿佛一隻大手將霞光和整個世界隔絕而開,終於天邊的最後一絲光亮悄然而逝,轉而是繁星點點的純淨夜空。
“唰唰唰……唰唰唰……”
安靜的帳篷內傳出一陣寫字的唰唰聲,楊謙點著一盞油燈,將大腿當做寫字板,在上麵寫著什麼,明滅不定的油燈燈光打在臉上,令楊謙臉色看起來“陰晴不定”。
楊謙寫寫停停,片刻後他將寫滿字的紙張折好放在了被子上麵,那是一封離別書信。沒錯,楊謙決定借著今晚夜色的掩映,在今晚深夜淩晨時分,等所有人都進入睡眠後,趁機偷偷溜出橫川,從此天大地大都可去得。
楊謙的嗅覺何其敏銳,今天其他兩個營長派人前來拉攏他進入他們的陣營,楊謙就嗅到了政治鬥爭的味道,一旦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會招來滅頂之災,更何況他已經和李嘯天撕破了臉皮,甚至他覺得貪狼和軍方脫不了幹係,繼續待在橫川不是明智之舉。
為了避免卷入政治鬥爭的漩渦,成為別人操控下的傀儡,楊謙這才決定連夜逃離橫川,若是在白天離開,怕是要被無數雙眼睛盯上,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
雖然沒有時鍾來判斷時間的流逝,但漸漸變重的夜色和越來越涼的空氣說明此時已是深夜,草地上的一頂行軍帳篷忽然冒出了一顆頭顱,正是探頭探腦的楊謙。
此時的楊謙已是一身休閑裝的打扮,四下查探後發現並沒有人員活動的跡象後,快速鑽離了帳篷,向著軍營外跑去,黑夜仿佛給楊謙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化作了一道黑色魅影悄然無聲地飛馳在一個個帳篷間,身後跟著同樣身形矯健的大毛和二毛。
避開一波波全副武裝巡邏的士兵後,楊謙帶著二犬跑出了軍營範圍,向著城牆的方向移動而去。此刻城牆上仍是有著一名名士兵駐守,士兵們警惕地注視著城外的蒼茫大地,作為一名職業士兵,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要保持一顆警惕之心。
忽然一段城牆上的士兵齊齊感覺腦海一痛,緊接著就身軀一軟,無力地軟到在地,就在士兵軟到的一瞬間,一道黑影翻入了城牆,正是打算逃離橫川的楊謙。
看著倒地不醒的士兵,楊謙緊張地探了探他們的鼻息,發覺他們呼吸均勻後長長舒了一口氣,楊謙第一次對人類發動精神衝擊,怕一不小心就將士兵們變成白癡,發覺士兵們安然無恙後楊謙也就放心了。
“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原諒我吧。”看著倒地不醒的士兵,一想到等他們醒來也許會麵臨處分,楊謙就麵露愧疚之色,但他不得不這麼做。
楊謙拿了一把M99重型狙擊步槍和一些彈藥後,對著城牆下的地麵一指,頓時一條粗壯的藤蔓蜿蜒而上,卷住楊謙的腰身和二犬,將他們帶離了城牆。
落地之後,一人二犬一頭鑽進了茫茫夜色中,瞬間就沒有了蹤跡,昨日白天楊謙就有了逃離橫川的打算,所以以防止手下的喪屍小弟傷害幸存者為由,命令它們離開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