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勿忘初心?!殺生暫且不講,這是短短一段時間內,第三個人跟我說勿忘初心這四個字了。難道他們都看出來我自己所看不到的東西了嗎?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忘本的人嗎?
我被光頭的話給再度搞蒙了,但是我決定暫時不糾結於勿忘初心的問題,或許這就是像張爺爺一樣的長者經常勸勉後輩的常用語吧。
“方丈,您難道是外國和尚嗎?在中國這兩百多年,你一直待在五台山還是怎麼著了?!難怪你剃了個光頭……”光頭的話實在是太搞笑了,這隻有能在電視劇、電影裏聽到的台詞,此刻竟然從我眼前一個老外的嘴裏冒出來。旁邊的皮皮眨著大眼睛,似懂非懂地依舊懵懂地看著我,我也不知道他此時能不能聽懂我的笑話。
光頭歎息著搖起了頭,半晌後語重心長地問道:“你知道我剛剛為什麼對你說英文嗎?”
我搖了搖頭,盯著光頭等待答案,這也是我現在有些搞不懂的。
“你知道你身上的寰冥的氣息此刻有多重嗎?”
我依舊搖頭。
“你升華絕對沒有超過一年。”光頭輕聲卻肯定道。
我伸出右手的食指快速答道:“一周都不一定有。”
光頭眉頭一皺,繼續道:“但是你身上的氣息,上百年的寰冥都不見得有。告訴我,你到底殺了多少人,喝了多少血?”
“什麼?!殺人?!我身上氣息重了就是殺人了!”我被光頭再次問的火了起來。
“唯獨大量地吸食新鮮的人血,才可能有這樣的結果。好了,不論怎麼將,我看你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程度。你是怎麼升華的,告訴我吧。”光頭並沒有因為我的發火而改變語調,依舊平靜地問道。
歎了一口氣之後,點上了一支煙,右手攬著皮皮左手叼著煙,看了看光頭,我開始將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切對他娓娓道來,或許我更多的是想解開心中的疑惑。在這個陌生的社會裏,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更不知道自己此刻在這個社會的評定標準裏是惡是善。麵對眼前的光頭,這個我認識的第二個能聊聊天的寰冥,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從他那裏得到些信息,不論是真是假。
其實我現在心中開始對龍香羽的出現有了相當不詳的感覺,當太多的巧合重疊在一起出現的時候,那麼這便是必然,必然的緣由,自然是有人可以為之。記得林峰跟我講過寰冥中魅是可以勾魂攝魄、蠱惑人心的,也就是說,這個龍香羽如果是魅的話,她完全可以做到讓我看著她就是春草。而且,深更半夜,出現那麼一個女孩獨自遊走在大街上,這是很不可能發生的小概率時間。然而,就是那麼小概率的事件,和世界上有著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這樣的小概率事件竟然一起發生了。
現在眼前這個禿頭,和龍香羽到底是不是一夥的我還不得而知,但是,就目前的感覺來說,這個禿頭應該不是刻意出現在那裏等著我的。而且,目前來說,禿頭對我釋放出的是善意的信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被我控製住而不得已做出的策略。別說對於一個自喻為萬物主宰的寰冥了,就算對一個經曆世間滄桑又工於心計的老人來說,如果想擺我一道,我也隻有吃完虧上完當然後跟著人家的陷阱一步一步深入的份兒。我知道我是鬥不過他的,但是這個禿頭貌似對我也是很怕的,至少在我這裏不是肆無忌憚的樣子。
現在我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或許是不敢按著自己的想法去行動了,這個世界太陌生。現在,我覺得對我自己最佳的選擇就是相信這個禿頭不會害我,因為他想害我我相信我也沒有任何的抵抗力。至少,現在他被困得和個糖葫蘆似的,也沒辦法對我做什麼。
胡申哲,其實,這是我現在最想要見到的人。但是,我覺得我需要時間來想好怎麼告訴他這一切,或者更準確的說我是怕告訴他。如果胡申哲知道我現在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子的反應,傷心?難過?更或者是我最害怕的——疏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