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細糯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卻偏又說不出什麼。
“主母即位大禮已結束,各位還是回吧。”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祭台的四周,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二夫人麵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我看誰敢走!”
花音連連搖頭,麵色一凜,看向二夫人:“夫人在這深宮大院待得久了,是否禮節都不懂了?”
說完也不顧她的反應,突然從主母的位置上起身,取下發中的神花,運氣,將花蕊向人群中吹去。花蕊似乎變成了活物,紛紛落到祭台下的每個人身上,頓時,那黑色的蛇毒,片刻盡解。
“扶桑神樹,可解百毒。各位身上的妖毒已被解除,餘下的蛇毒,不用加以理會,兩日之內,盡可自行消散。我們還有些家世要處理,各位在此有諸多不便,還是回吧。”說完,不等他們反應,一揮手,那些族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主母的位置你根本不稀罕,你的目的,是為了桑安然!”二夫人總算回過神來,將細長的手指搭在了精神委頓的族長身上。
花音輕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若是,那我們便有的談了。”二夫人看著雕塑一般的族長,嫵媚地笑著,“我的手中有兩個人質,而你,隻有安繼一個,如今你又奪了我主母的位置,這買賣無論怎麼看,對我來說,都不合算。”
花音回道:“對於你來說,親生兒子難道比不上這些嗎?”
“親生兒子也是為了助我登上主母的位置。”
安繼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紅櫻瞧著有些不忍,將他向後拉了一把,似乎有意要他遠離是非中心。
花音細細地瞧著她的神色,一絲狡黠的笑容漫上眼梢,懶得再與她廢話,直接亮出了棍子,挑釁道:“要不交出族長和安然,要不打一架,拚個你死我活。”
二夫人卻並不打算與她動手,這幾日的大動作已耗費了他太多的法力,在這種時刻,她根本就不是花音的對手。她道:“我死了,你便永遠都救不出安然。”
“是麼?”
“不是麼?”
“二夫人,別忘了,我是艾擇的徒弟。而你,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婢女。就憑你偷來的那點本事,你覺得,能難得住他?”花音注視著二夫人驟然變色的麵容,從袖中取出魔影獅鷲,突然向後退去。
雪兒伸展開遮天蔽日的翅膀,一雙藍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二夫人。
花音解開安繼的禁製,語氣中帶上一絲不忍:“去勸勸吧,現在還有回旋的餘地。若被雪兒吸走魂魄,那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安繼向花音伸手一揖,算是謝過。喊道:“娘!你又為何執著於主母的位置?”
“因為金塵能擁有的一切,我也要擁有!”
“她已經死了,因你而死!”
“你是我的兒子,為何要替她說話!”
“因為你錯了!”
“我沒有錯!”
“那你告訴我,我父親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若不是你日日為他下毒,他何至於到這種地步?”
二夫人猛地看向安繼:“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安繼憂傷不已:“可我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你與那個賤種一起,四處打探當年的隱情,想置我於死地?”二夫人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道,“難道,是你向玉帝告密?”
“是!自從我查出事情真相的那一刻,我便明白,若哥哥知道,你必然不會放過他。所以,我將此事報告給玉帝,希望玉帝能為哥哥和大娘做主。我求他對你網開一麵,他答應將你交給我來解決,可我還未來得及勸你,你又做出這樣的事!”
“逆子!”二夫人狂怒,麵目開始扭曲,“虧我多年來,為你籌謀,你就是這樣孝敬我的?”
“娘,你要知道你已經錯了!”
“閉嘴!”二夫人再也不想聽安繼說出一句,轉身向花音吼道,“就這樣的逆子,殺了他我都不解恨,由你處置,你也甭想從我這裏得到任何東西,有本事,自己拿!我有千萬中最為殘酷的方法可以折磨你,但是,我不會用,我隻用一種便可以,那就是殺掉桑安然。所以,你考慮清楚,如今還要與我繼續作對嗎?”
“為何不?不用你,我也一樣能解開你的妖術!看在安繼的麵子上,我已經給你機會,看來二夫人也不稀罕。”花音覺得她已無可救藥,更不想將時間在浪費在她的身上,“雪兒,這裏交給你!”說完,再也不理會二夫人向祭台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