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不幸!”錦葉中遜悲歎著,指向女兒的手顫抖無比,“為了你我可以欺騙所有人,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緗婹血紅的眼睛變得邪魅無比,轉而望向花音:“逃出魔宮,你以為,便可萬事大吉了麼?父親,你可是答應女兒,要補償女兒的。”
“中遜,不可!”金塵大驚。
緗婹突然瞬移道金塵麵前,死死地盯著她:“你以為,就憑你的一縷幽魂能控製得了我父親?他以前為你癡迷,可你又是怎麼對他的,若你能早一些告發桑風雷,我的父親便可以早見一天天日,可直到如今,他仍然生活在陰暗之中不敢見人!”
金塵回望著她,目光平淡:“我與你父親的恩怨,我自會解決,但是你,永遠都隻能活在自己編織的謊言中。可憐?施舍?你以為,沒有了你父親的犧牲,你真的可以配別人可憐施舍你?強大?你以為就憑你的邪門歪道,便可以稱霸三界?直到現在你的父親還為你開脫,明明是你自己偷練禁術,他卻說你身上的魔性是因他之故,我們不戳破,是因為念及他的愛女之心,可你呢?”
緗婹黢黑的麵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隻有那血紅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是又如何?沒關係,最起碼,解決了你們兩個,這個秘密便沒有人再知道,而你們心心念念的,桑安然便會生不如死。哦,不對,他現在已經與死人無甚區別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威脅了你的好夫君,逼他將你的好兒子親手交給了你最痛恨的二夫人。你覺得,以二夫人手段,會如何對待他呢?”
“怎麼會!安然由三公主和紅櫻護著… …”
“桑安然的親生父親親自去要人,她們有什麼理由不給?”
花音頓時啞口無言。
金塵沉默片刻,望向頭頂的聚魂盞,突然閃到花音麵前,說一句“花音得罪了”,整個人向花音撞去。花音還未反應,突然覺得自己的魂魄已被撞向了一旁。
艾澤正盤腿坐著,托著腮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來坐啊。”
花音卻沒有他的閑情逸致,哼道:“果然是百花仙府的女兒,一個身體能容納三個靈魂,還不覺得擠!”花音恨恨地說著,翻個白眼送給艾澤,玩著胸前的發絲,一不小心扯痛了,“嘶”地一聲叫了出來。
艾澤輕笑出聲:“趁著這難得的空閑,我再教你個法術可好?”
“什麼法術?”
“生血神術。”
花音一歪頭:“聽著不像什麼好法術。”
艾澤“嘖”了一聲,無可奈何地道:“我比你師傅還要年長幾萬歲,他都是白胡子老頭了,我還是帥小夥,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
花音漫不經心地回道:“嗯,他沒死,你死了。”
艾澤扶額,拉著她在自己對麵坐了,一臉嚴肅地道:“若不是我每個一段時間放血再生血,早就變成一個糟老頭子了!這神術,你日後你必會用到的,乖乖聽話。”
“我不要做老妖精。”
艾澤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禁不住“嘿嘿”地竊笑起來:“若緗婹知道在她想置你於死地的時候,我又教你學了救命的一招,估計會氣得厥過去。”
花音咧嘴一笑:“你不厚道。”
“你厚道!”艾澤一瞪眼,決定不再言語上與她浪費時間,大手一揮,花音的櫻唇立刻黏在了一起,任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再開口說出一個字。
金塵這一生隻錯信了一個人,才會落到如此下場。她耗盡所有修為,隻求慎石真人留一絲魂魄給自己,偷偷附在安然身上,希望能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她看著安然一路走來,同他一同呼吸,一同感受。他的喜怒哀樂,他所有的艱辛和委屈,均讓她感同身受。她最清楚自己的兒子,那一夜夜的守望,那瘋狂過後的悔恨絕望,令她深深地感到了無助。如今,她最愛的兒子,命懸一線,她堅信,能救兒子的隻有花音。而她更加相信,縱使兒子死去,在這個世界上,他最掛念的,也是花音。所以,她要保全她,為了兒子,也為了自己可以放心地徹底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