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妖索感知到強大的魔性,轉而攻擊安繼,正當花音發愣的空擋,捆妖索中突然飛出十幾個或灰或白的光球,在空中停留片刻,直撲向花音,瞬間便消失在她的體內。花音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昏昏沉沉沒有了仙力的支撐,從半空中直栽下去。安繼不敢戀戰,躲過捆妖索伸手接住花音,轉身消失在鎖妖洞中。捆妖索顫抖數刻,尋不到目標,悲鳴一聲隻好又飛回到原處,歸於寂靜。
回到寢洞,花音已完全陷入昏迷,一張煞白的小臉上嘴角的鮮血尤其觸目驚心。安繼焦急萬分,思量過後斷定必是花音鎖住了捆妖索一部分仙力,再加上他與捆妖索搏鬥,索內封存的妖氣趁機蜂擁而出,感知到花音體內隱藏的妖氣便以為找到了宿主。但花音體內的妖氣已被封存,顯然無法適應,若不盡快逼出,勢必會傷到她。安繼閉上眼睛,手掌發出了一層藍色的光暈,他撫上花音的額頭,試圖將闖入花音體內妖氣吸出,卻發現這十幾股妖氣早已抱成了團,根本無法讓他接近。
花音的嘴角又湧出了一絲鮮血,安繼改變策略,用盡全力堪堪將花音體內的封印打開了一道縫隙,同時將妖氣逼入,瞬間再次封鎖。這一套動作完成,他已是大汗淋漓。
見花音的臉色慢慢緩了過來,安繼心念一動,抱起她迅速回到了鎖妖洞。
花音幽幽轉醒,見自己靠在安繼懷裏,忙掙脫了,氣急敗壞道:“你想害我!”
安繼欲言又止,心中千回百轉麵上卻未表露一分一毫,遂笑道:“是我對不住,竟忘記剛入洞的時候已將你的仙力隱去。捆妖索必是未測出你身上的仙力,以為是妖魔鬼怪,才會對你出手。”
這個解釋似乎比較合理,花音便信了,不再糾纏:“那些灰不溜丟的東西是什麼,我看到他們跑進了我的身體裏,我不會中毒了吧?”花音一邊說著,一邊拍打著自己。
安繼忙拉住了她的手:“是捆妖索上的瘴氣,我已經為你逼出,不用擔心,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花音仔細一想,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不適,遂放了心。覺察到自己錯怪了安繼,她有些尷尬地轉移了話題:“這勞什子捆妖索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安繼的麵上閃出一絲稍縱即逝的擔憂,見花音衝自己討好似的笑,忙回了一個笑。他跟在花音的身後,悄悄地伸出手指用仙術在她的身上罩上了一個隱形的保護罩,隨即追上她,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與她繼續向深處走去。
十幾位身著素衣修仙裝扮的弟子被關在最裏層的山洞中,安然便在其中。花音仔仔細細地看過每一個人的麵容,心中不由暗暗慶幸,幸好幺哥沒有在此之列。
安然正在打坐,聽到聲響,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花音?”安然看著從一旁閃出來的安繼,麵上的驚喜瞬間被疑惑代替,“你怎麼還沒把她送走?”
花音伸出手,寬大的袖子緩緩上移,露出了一節皓腕,腕上帶著一串珠鏈。花音道:“是它給了我警示,我夢到了這個地方。”
“花音?”安繼看著安然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心中默默地重複著這個名字。他想起了多年前,從朋友那聽到的關於安然和一個不同尋常的仙女的八卦,那個大膽又可愛女主角盡管他從未見過,可冥冥之中卻記住了她的名字,便喚為花音。再聯想到她進入勃亝山後的舉動,安繼不得不感歎,這位未來的小嫂子果然名不虛傳。
終於明白花音為何入山,安然變得沉默,這珠串萬年之間一直戴在他的腕上,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這本是為了花音的安危幻化而來的珠串,現在,竟然因為他,而將她引入困境。安然一方麵覺得很是內疚,另一方麵又因為花音不顧自己的安慰舍身搭救感到感動。
安繼看著變得沉默的兩個人,有些不喜歡這氣氛變得如此尷尬,調笑道:“冒這麼大風險,原來是尋我哥來了。”
花音撇了撇嘴倒也沒反駁,見安然並未受傷,亦放下心來。但她並不明白安繼將安然一眾關押在此處是為了加以保護,仍不死心:“既然你也知道這是你的兄長,那為何還不求魔君放了他?”
安繼嗤笑一聲,故意道:“小嫂子難道沒聽外界傳言我們兄弟二人不睦多年麼?”
花音瞠目結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安然於心不忍,語氣有些嚴厲:“安繼,休得無禮!趕緊帶花音離開。”
“對!我們不需要他去求魔族之人!”一個相貌頗為陰柔的弟子喊道,連帶著其餘的那些弟子也開始議論紛紛,一同義憤填膺地表示就算死也絕對不會求與魔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