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珖與紅櫻對視一眼,均變了臉色,齊齊地向花音望去,好似在等她拿主意。
花音舒展了一下身體,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見這山是座典型的石頭山,山上連草都沒有幾棵,更不用提樹木。花音皺了皺眉,嘟囔道:“幺哥怎麼會選了這麼個鬼地方!”
“修仙之人並不一定非要在山清水秀的福地,這勃亝山無草木生靈,與慎石真人修煉的仙術卻是極合的。況且,這山上多金玉礦石,離魔界入口又近,以往的時候便很容易招是非。好在有慎石真人駐守,倒也沒出什麼大事。剛剛那隻鳥是食腐鳥,隻生長於地獄,如今看這狀況,必是慎石真人也去參加蓬萊仙山的法會,魔族趁其不備占了這山,也未可知。”
“幺哥也不是來挖礦的,怎麼選到了這裏。這下連生死都不知了,真是讓人著急!”花音皺眉又環顧一周,指著東北方的一片小樹林輕聲道,“我們的隱身術也不是人人能唬得住的,遇上高階魔族,一眼便能看穿。那裏更隱蔽些,好賴不計,總有些樹木擋著。”
瑜珖也覺得花音言之有理,忙又捏了個決,飛將過去。一路上他不斷地回頭望向勃亝山,可無論怎樣看,在他的眼裏,這山依舊是座普通的石山,怎麼都看不出妖氣來。他看了花音的背影一眼,心中禁不住歎氣,暗道:“紅櫻品階低仙術低微看不到這妖氣是情有可原的,本仙修煉了三萬多年竟然也看不到這妖氣,看來平日裏日子混得太過了,功課竟落到連這小丫頭片子都比不上,真是窩囊!”
這樹林原本是極其普通的榆樹林,雖挨著一座光禿禿的石山,許是因有仙人修煉,得到仙澤之氣滋養,樹木長得倒算茂盛。步入樹林深出,似有流水聲傳來,花音眼前一亮,衝瑜珖和紅櫻打了個手勢,順著聲音尋去。
穿過樹林,有一條寬寬的河。陽光普照,河麵粼粼一片,河水很是清澈,仔細一瞧便可望見有幾尾魚在碧綠色是水草中穿梭嬉戲。花音四下觀望一番,隻覺得這河很是古怪。她雖自出生未入過凡界,但這種類似太陽東升西沉,大江大河均是由西向東流的常識一直都是知道的。而眼前的河,卻是由東向西倒流。花音眉頭一皺,思忖著著此河的異常該不會因這妖氣的緣故,故而才有此反常?若真是如此,那若在此施法便會驚動妖人。可待再一細瞧,見那瘴氣並未將河水籠罩,猶豫片刻,她決定姑且一試。
花音盯著流水,閉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詞,待潺潺的流水聲消失於耳畔,她的雙手緩緩抬起,於胸前合十,待分開時,便有白光溢出,仔細一看,那白光中繁花紛飛,煞是好看。片刻之後,平靜的河邊上突然有了動靜,浪頭翻湧,一個身著翠綠色紗裙麵容清秀的仙子破水而出。看到花音,忙行了一個大禮。
紅櫻望著這突然多出來的小仙子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再看花音時,眼中的驚奇和讚歎噴湧而去。好在瑜珖有些見識,知道花音是百花仙子的女兒,這世間草木,凡是成了仙的均可被花音召喚,亦任憑她使喚。
花音對仙子悄聲問道:“這河可是源於此山?”
綠衣仙子恭敬地答道:“稟大小姐,此河名為大汶河,為河水支流,並非源於此山。”
“這河我看著有些古怪,師傅說過,這世間的河水均是從西往東流,可此河怎是由東向西倒流的?該不是與這山中的… …”“妖氣”二字還未出口,花音又臨時改了主意,換了種說法,“該不是這山中發生了什麼事吧?”
綠衣仙子忙道:“非也,此河的流向因是王母的緣故,具體為何小仙也並不知曉。至於這勃亝山,據奴婢所知,慎石真人攜弟子赴蓬萊仙會去了,並無異常。”
花音略一思索,又問道:“那姐姐與這山裏的仙友是否熟悉?花音想去看位故人,又不想驚擾了旁人,惹些是非,所以… …”
綠衣仙子被花音的這一聲“姐姐”喚得誠惶誠恐,激動得滿麵紅光,忙又行了一禮,道:“小仙因屬東海龍宮,與這勃亝山雖隔得近,但並無往來。隻知這山的東方有一正門,平日裏自有仙兵把守。在南方有一偏門,管得較鬆些,平日裏送補給的商販亦是經此門出入。”說完便指向了南方不遠處聳起的一角哨樓。
花音忙道了謝,送走綠衣仙子,盯著哨樓的一角沉思起來。
瑜珖和紅櫻倒像是沒了主意,盯著花音,眼神頗為熱切。花音回過神來,不經意遇上二人目光頓時嚇了一跳,忙退後一步道:“你們這一個兩個的這樣看我作甚?我臉上有花?”
瑜珖尷尬一笑,忙道:“等你拿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