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帶著嚴棟一走,蔣昌的臉便立即拉了下來,一甩袖子,轉身進屋。
他站在堂中問道:“這姓胡的怎麼這麼快便找過來了?”
旁邊的親信道:“屬下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就回稟了大人,一下了會,大人便將嚴棟請了過來,要說著東西不在他身上倒也奇怪。”
蔣昌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定時哪裏出了岔子,你再去好好給我查查。”
那人頷首退下。
“這次委屈你了。”胡屠道。
嚴棟立即弓了身子道:“屬下無事,隻是大人怎麼知道我在那裏。”
那處地兒有些偏僻,雖然也是在衙門的範圍內,但是少有人到過那裏,嚴棟原本以為他們搜不到東西,自然會放了他離開,沒想到府尹大人竟然找來了。
胡屠哈哈一笑道:“自然是卓七兒通知了我。”
嚴棟頷首道:“原來如此,有勞大人為屬下跑了這一遭。”
胡屠道:“卓七兒著實是個聰明人,來時還特意叫本官往偏僻的地方找,沒成想還真給找著了,隻是累你受了些不必要的傷害。”
嚴棟立即惶恐道:“勞大人關心,嚴棟是個粗人,這些都是尋常小事。”
“這回可真的多謝卓兄了。”嚴棟道。
胡屠讚道:“這個卓七兒大智若愚,若是能考中科舉,他日必定會有一番造化。”
嚴棟抬眼看了胡屠一眼,沒有接話。
兩人很快回到後衙,中七兒沒有走,等看到嚴棟平安才舒了一口氣,這才將提著的心給放下來。
“嚴大人,你可有如何?”卓七兒關切的問道。
嚴棟朝卓七厄爾鞠了一弓道:“多謝卓兄你相救,我一切都好。”
卓七兒道又看了他身上衣服多有幾處破損,便道:“本以為是最快速度了,卻沒想到你還是遭了毒手。”
嚴棟連連擺手道:“無礙,無礙,隻是衣服破了而已。”
嚴棟看向胡屠道:“不知大人可曾看過那本手劄了?”
雖然交給他的人說沒有看,但是想也知道,若是不重要,怎麼可能帶回來。那裏頭必定有什麼不能言的。
卓七兒道:“事情緊急,所以還未來得及交給府尹大人。”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那個用牛皮紙包的嚴嚴實實的手劄,雙手呈給胡屠。
胡屠接過來道:“那蔣昌不惜將你抓了,也要得到這東西,可見其重要。”
說著便領著卓七兒和嚴棟以及他從京城帶過來的心腹,進了書房,柳了幾人在外麵看守。
“沒想到這柳縈縈是個如此心細之人,這裏麵有她這一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還有、、、一些關於這個案子的,你們拿去看看吧。”胡屠看完手劄後,說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憂。
或七兒和嚴棟結果來,兩人湊到一起去看那手劄,隻見那手劄厚厚的一本,事無巨細的從年初記錄到了現在,發生在柳縈縈身上的所有事情,書頁有新有舊,最舊的書頁上都有些泛黃了,還有頁角卷起的跡象,確實像常常被讓人翻看的樣子。
“昭和九年,春,我回到久別的宿都,這是我的家人丟掉我的地方,如也是我成長和繁華過的地方,一別日久,隻覺得滿目的陌生和涼薄,回來的那天,很冷,我不知道是怎麼塌入這宿都的,我一直很不喜歡宿都,因為這裏聽起來,總有聽起來總有一種宿命感,我為我的宿命感到無辜且心酸。這是我曾經一心隻想逃離的地方,卻不知為何又回來。”
“昭和九年,三月初五,我用這些年的積蓄在薛恒棟租住了一間小院子,院子不大,但是我很喜歡,出來采辦些日用的東西,我回來才不過三日,很多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並不能像在暖玉樓一樣了,我給自己改了一個名字,我一直都嫌棄柳縈縈這三個字太過俗氣,我不喜歡,我給自己取了自己最喜歡的名字—紫荊。希望我的紫荊花快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