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沐纖塵,你身體上好像有點髒,要不要擦一擦?”韓棋完全是出於好心,他可沒往歪處想。
“不用。”沐纖塵明確拒絕韓棋。讓一個陌生家夥這麼抱來抱去,已經讓她感到不好意思,要是再讓他幫著擦身上,非得羞死不可。
“好吧。”韓棋沒有再去要求什麼,擺放好折疊床,就把沐纖塵的肉身擺放在了上麵。
學校班主任打來電話,問他家裏處理好了沒有,處理好了就去上課。韓棋是鎮高中高三年級第一名,從小到大桂冠從未旁落過,幾乎每一個帶過他的老師都認為,他是北大清華的料子。韓棋這個第一名,每次都會撇下第二名一大截,就是拿到望山市高中去,也一定和市裏那些同學不分伯仲。所以,學校裏非常關心韓棋,自從上高中之後,非但沒有給他要任何學費,反而還有獎勵。
可是,學校裏沒人知道,韓棋已經不想讀書了,兩世加起來,讀了將近三十年書,已經讀到快要吐了。隻是麵對學校如此關心,身為一個有血有肉的有情之人,讓他就此絕決地告別學校,也還是有點困難的。
掛了電話,韓棋走出屋子,到躺椅上坐了一會。他心裏有些亂,不知道將來的路該怎麼走。老爺子沒死之前,信誓旦旦答應他一定要考上大學,也總是拿出漂亮成績給老爺子看,其實,那麼做隻是不想惹老爺子生氣傷心。如今老爺子走了,生活似乎理應有所改變,甚至前兩天已經計劃好了,教訓了村長和以前那個包工頭之後就離開望山村。可是突如其來的變化,又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你想繼續讀書嗎?”看到沐纖塵跟著出來,韓棋怔怔地瞧著她問。
“當然想,可是,現在我沒有機會再讀書了,連書都翻不動。”纖塵坐在椅子上,剛剛韓棋忙了好一陣子,滿頭大汗,該讓他坐躺椅歇歇。
“我不想,我現在對學校已經有了厭倦。”
“你學習成績不是很好嗎,為什麼會感到厭倦?”
韓棋一驚,他可沒與沐纖塵說過學習成績的事情:“你怎麼知道我學習成績很好?”
“你的房間裏貼滿了獎狀,我都看到了。”
韓棋會心一笑,弄明白了怎麼回事,淡淡說:“學習成績再好有什麼用,現在這個社會是個拚爹的社會,學的再好,還不如有個有錢有勢的老爸。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沐纖塵沒有立即說話,稍微一靜,猶豫了一下才張口說道:“其實,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是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苦惱。我聽我爸爸說,有很多人敲詐勒索我們,甚至還有人揚言要殺我們。雖然我爸爸沒告訴過我,但是我偷聽他們說過,我爸爸生意場上有很多敵人,他們拿我爸爸沒辦法,就想拿我出氣。所以,我爸爸想了很多辦法保護我的安全,還給我請了保鏢,可沒想到還是出現了這種事情。其實,我最向往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不需要太有錢,隻要需要錢的時候隨時能拿出來就足夠了。”
韓棋聽到沐纖塵這番話,沒有多說,隻是把頭仰過去,活動了一下脖子。在他看來,一個男人成功與否,就是看他有多少財富。這是最為世俗的想法,也是最為現實的想法。
兩人聊到傍晚,韓棋去弄吃的之前,應沐纖塵要求,把電視打開,並調到望山台,沐纖塵想看看新聞,像她這種綁架案,她覺得警方一定會被當成大案辦理,既然是大案,那麼電視上興許會有報道。結果,讓她大失所望,六點多的望山新聞,絲毫沒有提及這件事。
當天晚上,韓棋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陣叫聲吵醒了。
“韓棋,有老鼠,有老鼠。”
沐纖塵帶著哭聲喊韓棋名字,韓棋隨即打開燈,看到沐纖塵在他床邊,淚眼婆娑,神情萬分緊張。看的他心裏不由一揪,趕緊起床,穿著內*褲就到隔壁屋裏去了。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樣,一隻老鼠正在沐纖塵肉身上爬動,警惕地尋望著,看到他出現,與他對望一眼之後,立即慌張逃竄了。
上一世韓棋就聽說過鼠疫一詞,知道老鼠啃食人的屍體很容易造成鼠疫產生,所以政府才強行執行火化政策。此時老鼠爬到沐纖塵身上,試圖吃她,韓棋並不覺得驚訝。房子破舊,有老鼠流竄進來也不奇怪,加上爺爺這個房間裏還有少部分穀物,自然會引得老鼠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