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就連張騫嶙也被牽扯進了此事,可見這事並沒有那人告訴她的那樣簡單。
水眸中的不安越發難已抑製,手中的手絹早已被手心裏的汗水打濕。無助的看著這除了她在無他人的房間,她咬牙朝外麵說道:“來人,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夜,早無聲降臨,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日這眾人皆陰霾的心思讓這天也有所感知,這夜竟黑得那樣純粹,不見一絲明月與星辰,這樣的夜多適合隱藏,各自在不同的地方,懷著不同的心思,卻一點也不害怕被人窺視!
這與其說是一場暗鬥,不如說是早已蓄積了多年的生死之決!
“丞相,事情果然不簡單,我方才去查探過了,古須眉中的毒竟是七日香。”
張府內,一勁裝打扮的男子單膝跪地,朝著麵前的背影沉聲說道。
“七日香?”張騫嶙慢慢回過身,念著這名字的時候竟有些失神。
“正是,七日香可是景落的大忌!七日香不發做之前與普通毒藥無異,那些庸醫一時查不出來,但假以時日這毒被查出,怕是……對我們不利!”
低沉的聲音依舊在繼續,張騫嶙卻再沒了聲音,許久過後,似是修羅般的嗜血之聲,陰冷響起:“在七日香發做之前,殺了古須眉!”
那人聽到他的話似是一怔,卻見張騫嶙的表情也不向是一時衝動,猶豫道:“古勝雲隻這一這女兒,視做寶貝,若真殺了她怕是會更麻煩!”
掏心掏肺的阻勸,卻隻換來一個冷眼:“既然動了,當然死的就不止古須眉一人!”
這話有著他一慣的陰狠,卻是少有表露的自負。人前他是那忠臣模樣,裝得久了,許是連骨子都軟了,這狂傲自負的一麵早已被磨得圓潤。
隻是時值今日,他要動的,早已不止是一個古勝雲!他所要顧及的,也已經不剩什麼!
那人見他再無餘地的堅定,抿了唇,再說不出什麼勸阻的話,隻低頭道一聲:“屬下遵命!”
古府,夜沉得與別處無異。卻是因為常年不住人的關係,讓這府中多少顯得比別處陰冷。
深秋的天,樹葉已落得幾乎幹淨,輕飄飄的落在那青石板的路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若不是這樹葉被牽動時的翻飛,竟似是不曾出現過。
轉瞬,一聲鳥叫聲響起,幾道身影便又順著方才那一閃而過之人路線,飛快的跟了過去。迅速的集中到一處房門之前。
刀起刀落,幾個守門的侍衛瞬間喪命。
一人輕手輕腳的上前敲了幾下門,又瞬間躲到暗處。
“誰啊?”守夜的丫頭探出頭來,還來不級看清眼前的血腥便被一刀斃了命。
漸起的血與那地上的血容到一起,那瞪大的眼睛中說著她的驚恐,那張大的嘴巴,是還來不及喊出聲的呼救。
這血腥被這些早已見怪的人直接忽視,直奔向那房內。卻見那輕紗深處的床上根本就空無一人。
一人不信的探出身去往前走了幾步,卻忽覺腳下一輕,頓覺不妙,卻已沒有時間去躲。
腳下平整無恙的地板意然瞬間裂開一個口子,整個人瞬間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剩餘的幾人見狀才意識到這裏原來早已布下陷阱,匆匆往外退去,卻不等他們有機會退出門外。
已有幾十人的侍衛朝這房間圍了過來,而那領頭之人正是古家兩兄弟。
古清拓黑著一張臉,狠不得馬上衝到前麵去將這些人都收拾一頓,卻被古清溯伸手阻止。
依舊是那風度翩翩的模樣,明明是將門之子,卻並不粗狂反而顯得有些纖弱的俊秀之美。
此刻他正往這邊走來,嘴角含著笑意,眸中更是看不出半分情緒。甚至在看到門口中橫躺著的那幾個侍衛和那個被抹了脖子的丫鬟也沒有變了臉色。
這分淡然卻越發讓這幾人覺得害怕,不自覺的往後退去,又記起方才那個掉入了地下的兄弟,心中這房中定是早有布置,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敢!
而古清溯的腳步也終於在這時停了下來,就在門口處,離他們近得讓人壓抑。
“幾位好漢從何而來?所謂何事?”似是說笑的口氣,但那微挑的眼角卻讓人知道他不如表麵這般無害。
“殺出去!”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該是這其中的領頭人,霎時,被困在屋內的幾人都將刀對向了門口處。
一場廝殺,仿佛就在那一觸即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