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肚子火氣的祖於開被封玉嬋的花容月貌搞得渾然忘我,如沐春風,差點連自己來這裏幹什麼的都搞忘了。
他心裏叫苦,這女人怎麼如此勾魂奪魄,這讓我以後可怎麼睡覺,一閉眼就滿腦子她的倩影。
琴聲戛然止住,天地一片安靜,隻剩下大漠肅殺的風聲。
封玉嬋停止了對柯正的思念,抬起豔若桃花的俏臉,道:“祖於開,你我這樣你攻我伐,受苦的終是無辜的士兵,不如你投降於我,一起討伐無道的夕紀如何?”
封玉嬋這樣與祖於開談話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希望收複祖於開,打敗夕紀,盡早地回到綠源去見柯正。另一個原因是她已經有些厭倦這無休止的血腥的殺戮。
祖於開終於從沉醉之中回過神來,嘻皮笑臉地道:“如果你肯嫁給我,我會請求我的師傅饒了安樂王,這樣就不用打仗,士兵們就不會受苦了。我們兩個一起去過神仙般的生活,豈不悠哉!”
封玉嬋眼裏閃過一抹怒色,冰冷著俏臉,道:“我今天就讓你全軍覆沒,看你如何敢回去見夕紀?”
祖於開心裏掠過一抹失望,沉聲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攻城!”
如果昨天的一戰稱得上是慘烈,那麼今日一戰就是慘絕人寰了。
戰鬥一開始很是平常,跟昨天一樣,先是雙方互射,箭矢如雨遮蔽天空,由於對方人數眾多,城中的守軍開始有點不堪重負,有點怯懦,還擊越來越弱了。
祖於開大喜,心中暗笑敵人終於抵不住了,難怪封玉嬋今天想談判,一揮手,大隊人馬架著雲梯開始攻城。
那一刹那祖於開心裏還在想,進城之後是先捉住安樂王,還是先抓住封玉嬋這個女人,逼她就範。
突然城上鑼鼓齊鳴,滾石、檑木、羽箭一起雨點般射下城頭。霎那間,亂石紛飛,箭雨連綿,祖於開的攻城部隊死傷無數,敵兵有的身中數十箭,變成了刺蝟,有的被滾石砸掉半個頭顱,有的中箭跌下雲梯摔成肉餅。
哀嚎聲幾乎可以傳進大漠的深處。
祖於開看著自己的窟魔國勇士像黑色的浪潮般一次次地撲上去,又不得不一次次鬼哭狼嚎的退下來。
每次衝上去兩千人,退下來時不到兩百,城下一片片橫陳的屍體、蠕動著的瀕臨死亡的傷兵,一層層的堆砌起來,高度都快要趕上城牆了。
這個狼性殘忍的暴徒嘴角露出了笑意,他媽的!這回還用得著雲梯嗎?老子剛才損失慘重,但這次站在屍體上的兄弟們可以穩穩當當的入城了。
他一時得意忘形,就從站馬上跳下來,抄起兩把彎刀,一個手捏一把,大聲吼道:“窟魔國的勇士們,夕紀教主的神光照耀著你們,我們都是刀槍不入的,大家和我一起衝啊!”
他手下的士兵心裏在想,夕紀教主的神光真的可以照這麼遠嗎?為什麼我們的兄弟還是被敵人殺死了?看來夕紀是他媽騙人的,老子回去再也不相信他是狗屁神仙了的話了。
祖於開這次的衝鋒押上了所有的本錢,將近兩萬的窟魔國軍隊,毫無秩序的,呈散兵狀殺向城樓,也沒有人指揮了,隻有自己想怎麼衝就怎麼衝,最終目標是麵前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