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必須幹(1 / 2)

雖然高雨已經知道父親的情況和哥哥的死訊,他的心裏十分難過,而且蘇小妹怎麼樣了?柔兒怎麼樣了?自己的孩子怎麼樣?這些他現在一無所知,他也不想去問。不願意陳康多想這是一個方麵,另一方麵他知道,即使他現在都見到了這些人,也無非是增加不能相認的痛苦。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他隻有讓自己先活下來,讓趙頊把屬於自己丟到的還給自己,才有資格或者說付得起親人相認的代價。

臨行之前,高雨又將私鹽行首介紹給了陳康。鹽販子雖然是走私鹽,但卻是黑白通吃的道兒,這可是打打殺殺殺出來的一條血路,沒點黑幫的氣勢和官府的關係,想順利的走私鹽那根本不可能。

延州這地方的私鹽的行首叫阿沙敢魯,漢名叫做沙世岩,他本身就是黨項人和漢人結合的後裔,本來家裏家境較好,但從小喜歡打打殺殺,後來覺得光是打打殺殺沒什麼意思,就控製了西夏和宋朝邊境的私鹽的行會。由於他舍得花錢,不管是西夏邊境的士兵還是大宋邊境的守衛,都會給他幾分麵子,也由於私鹽幫也是個大邦已經成了氣候,兩邊的官府都對他睜一眼閉一眼,甚至有時邊境起了摩擦,反而鹽幫能起些調節的作用。所以,沙世岩在橫山一代名聲也是極響。

別看他名聲很響亮,但年紀卻不是太大,現年隻有二十八歲,也算是個傑出青年。這次梁乙逋要到延州,就是他安排並且親自護送。做人要講義氣,梁乙逋雖然是個西夏王爺,但屬於無毒害形,以後西夏那邊的事要靠他照應,這點麵子必須要給,不但要給還要保證梁乙逋的安全。這個安全是兩個方麵,一個是他不被宋人抓住,另外一個是他不要再延州惹麻煩。

這趟行程沙世岩也就認識了高雨,並且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表麵上沙世岩十分欣賞高雨這個比他小幾歲的年輕人,實際上應該倒過來說,高雨看準了沙世岩是個漢子,同時和他手裏的資源。盡管現在兩個人還算不上交心的朋友,但表麵上的一些事,隻要高雨能說出來,沙世岩還是一定會幫忙的,這不僅僅是他的性格也是這麼多年他混的開的原因。

先不說沙世岩和高雨的事,陳康要把二百裏金子兌換成銅錢可不是容易的事,直接拿著金子去銀行,估計會讓人當做神經病打出來,這就好像現代人拿著一百元的大鈔非要都兌換成一分的一樣。更何況一兩金子等於十兩銀子,一兩銀子相當於一貫,而一貫是七八百文銅錢,要是直接差不多得用車拉錢回來。不過一百元先換成十元的就比較容易了,陳康零零星星的還真換到了高雨和梁乙逋上路回西夏。

這麼多天接觸下來,陳康對高雨的話已經是深信不疑,古人不懂什麼時空穿梭,更不懂什麼穿越,雖然他覺得高雨和王旁很相似,但王旁絕對不會做這麼高風險,而且這麼偷巧的事。畢竟在王旁的前半生,他做的事多是踏踏實實的生意,這種富貴險中求的事王旁可是幾乎不做的。

銅錢換了幾個大箱子,陳康將它們藏好,隨機也帶著陳邕出發去找幫手。

距離上說張平所在沙苑要比漫常所在慶州相差不多,都是趕著驢車走個四五天的行程,但張平現在是朝廷官員,能跟著自己幹這麼瘋狂的事嗎?陳康心裏沒有把握,所以他先到了慶州。

慶州城外十裏地左右有一片農田,眼下正值春種的時候,總能看見彎著腰在地裏田間忙碌的人。不遠處有零零星星的十幾間高低不平農舍,組成了了一個自發形成的小村落。憑著記憶陳康覺得應該是這個地方,他上次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一條小河蜿蜒從村邊留過,一些農婦正在河邊洗著衣服。陳康走上前問道:“請問,這裏是否有個叫張常的人?”

一名中年女子抬起頭,遲疑的盯著陳康看了看忽然認出來:“陳先生,怎麼是您啊!快快,到家裏去!”她說著,用趕忙收拾了洗了一半的衣服,高聲朝不遠處幾個扭打在一處的村娃喊著:“勇兒,去喊你爹,家裏來了客人了!”

村落中的一個用一個籬笆院裏,有三兩間茅草屋,婦人將陳康父子讓進了屋,有忙碌的給柴鍋點火燒水。不大的功夫,聽見有人走進院中:“誰來了?!”。

一個粗壯的漢子出現在門口,年紀又四十多歲。皮膚黝黑,頭戴遮陽的兜裏,身上穿著粗衣粗布的短衫,褲腿卷到膝蓋,腿上腳上都是泥巴。

“漫將軍,好久不見了?”陳康急忙上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