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呂惠卿碰了個釘子。心想,王安國這麼說不會是在試探自己吧?
“王教授此言差矣,我打心眼裏就讚同革新,如今諸多弊製,不革新我大宋無以出路啊!”
王安國將茶杯放在桌上,看出來有幾分不耐煩:“今日是小女出閣之日,咱們還是勿談國事吧!”
呂惠卿似乎還不死心,他又看了看曲譜:“人各有誌勉強不得,不過我聽說另兄新司似乎選拔很嚴格,我此來……”
“不必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王安國的脾氣和王安石一樣倔強。
當官不大送禮的,這可是太不給呂惠卿麵子了,他拿起冊子揣在懷裏:“那我先告辭了!”
“安國,安國”院子外麵越來越近有人說話聲,看似十分急促。
王安國趕忙出了房間,王安石正向他走來:“哥哥,你沒去發改司籌備處?”
呂惠卿聽王安國叫來人哥哥,又聽提到發改司立刻站住了腳步,看著那人。
“沒有,我問你,旁兒來過沒有?!”
“沒有啊?!他要是來也是跟著阿裏骨一起來吧?!”王安國詫異的說道。不過他看王安石臉色發白,又是急匆匆親自來忙追問道“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唉,昨天皇上突然親臨鎮南王府,而且還帶了不少士兵,皇上走了之後,旁兒就不知道去哪裏了,到現在也不見蹤影。”
呂惠卿心裏說著:“該!”,他走到門口忽然站住了,自己一直不是想見到王安石嗎?幹脆就在這等就是了。
“這孩子,哥哥你先別著急,我想他可能是跟阿裏骨在一起……”
“聽他們府上的人說,都找過了,最後等了一宿都沒有他蹤影,這才到我府上去問的。”
“這,這可如何是好?對了,我聽說昨天旁兒頂撞了太後和太皇太後,該不是……”
“算了,我去皇宮麵君!”王安石說完轉身就走。
雖然政見不同,但王安石和王安國兄弟感情還是很好,而且王安石這麼多年一直拉扯著幾個弟弟妹妹。見王安石這麼著急,王安國跟在身後:“我跟你一起去!”
“唉,不用,你幹什麼去,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也許旁兒一會就來了,你在這盯著吧。再說我進宮也是代他向皇上美言幾句,看看到底昨天是怎麼回事!”
王安石說完,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往回推著弟弟,王安國看著王安石上轎,搖搖頭轉身回到院中。
轎子剛剛轉出巷子,就聽到身後有人喊道:“王參政,留步!”此時街上人還稀少,王安石聽得清清楚楚,大街上是誰叫自己?他命令轎夫落轎,掀開轎簾:“你,你誰啊?!”
“在下呂惠卿!”
王安石搖搖頭,表示不認識:“您不認識我沒關係,關於您要推行的新政,在下認為有些地方有問題,所以特想要向您請教!”
“我有急事,你改日到我府上找我吧!”這會兒王安石哪有心情聽呂惠卿說什麼,他放下轎簾說了聲起轎,轎夫抬著轎子向皇宮走去。
呂惠卿暗喜,自己一個九品的推官,來京城能見的最高的長官也就是吏部負述職的官員了,經過自己的一番努力,終於見到了王安石,並且終於能夠在發改司正式考核之前見到王安石,起碼這就多些把握。
他轉頭看了看巷子中王安國的府門:“哼,不識抬舉!”
正午之前,迎親的轎子來到了王安國的府上,鞭炮聲不絕於耳,新娘上了轎子。八抬大轎將新娘抬到鎮南王府的側門後麵的一處別院,這院子時王旁特意給結拜二哥阿裏骨迎親專用。可以說是借給,因為過了今天阿裏骨就會帶著新娘上路回吐蕃了。
院子裏一片張燈結彩,早已準備好的酒席,賓客並不多,阿裏骨在京城也沒有太多的朋友。來道賀的隻有吐蕃在宋朝的常駐使者,和一些來往吐蕃和大宋的商人。陸慎言一邊招呼著客人,心裏十分著急,新人舉行完畢儀式,何裏缽走到大廳:“小陸,怎麼回事?!三弟還沒出現啊!”
“何大爺,我也著急啊,王爺平時不這樣啊!”
新郎官也走了進來:“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昨天你們皇上把三弟害了啊!”
“行了,行了,昨天皇上走了三弟害好好的,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何裏缽兩眼通紅,熬了一宿的他著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