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感激的看了折可適一眼,小聲說道:“你不如都替我挨了。”說罷嘿嘿一笑,抬頭看著王旁說道:“爹,孩兒知錯,甘願受罰”
王旁這才點點頭露出一絲笑容,孺子可教,這孩子重義氣。而在戰場童貫轉回去救折可適,更讓王旁對童貫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會他已經徹底當作童貫是自己的兒子,所以才露出一絲笑容。
看到王旁這副神情,童貫朝折可適遞了個眼神,意思好像是說:看我爹不會打我吧。
這點小動作,哪逃得過王旁的眼睛,王旁收起笑容:“來人,拖出去,給我打!”
童貫一聽,一撇嘴。接著就被士兵搭了出去,一會聽到帳外劈啪的聲音,士兵喊數的聲音,以及童貫的哎呦聲。
帳內的人都聽的心驚膽顫的,尤其童貫的哎呀聲那個慘啊。眾人都望向王旁,王旁卻若無其事。打了二十幾軍杖,嶽立也忍不住了,他說情到:“王爺,畢竟童貫是個孩子,你就原諒他這次吧!” 王旁心裏有數,見嶽立求情,於是點了點頭。
童貫呲牙咧嘴的被士兵扶著走進來,好在士兵都手上的勁悠著呢,不然這會估計他早爬不起來了。
“童貫,你可知錯?”王旁看童貫那樣,也有些心疼,不過不打他不足以樹軍威,隻怕不給他點教訓以後他更由著性子胡來。
“孩兒知道錯了。”
王旁下令犒賞三軍,中軍帳內也擺下酒宴,不管怎麼說打了勝仗也要慶賀一下。探馬飛奔進營稟報王旁,西夏殘兵敗將經過蘆洲寨的時候,被折克行的部隊又絞殺了一半。
“王爺,您真要整兵攻打西夏嗎?”種師道問道。
“當然!”
“爹,孩兒有一個想法,您要打西夏不如派人混在送西夏皇上靈柩的隊伍裏,那不就能順利進入西夏了嗎?到時候我們在裏外夾擊,定能取勝!”童貫屁股帶著傷還不老實。
王旁歎了口氣,宋代醫療條件差,兒子離開月下之後夭折也未必不可能,李諒祚不會騙自己。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恨不起來李諒祚,或者也可能雖然懷念但是畢竟和孩子沒見過麵,感情上不那麼強烈。加上這次的李諒祚之死,王旁越發覺得李諒祚根本在這件事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不想乘人之危,既然李諒祚已死,就讓亡靈安靜的回去吧。至於那幾千西夏兵,咱們留著有什麼用,能看著他們挨餓受凍嗎?留下就要人吃馬喂,嶽將軍,咱們的軍餉糧草的情況如何了?”王旁轉向嶽立。
“王爺,咱們雖然打贏了這場仗,所繳獲戰利品卻很有限。就目前軍餉糧草的情況來看,攻打西夏是不夠用,但再有個兩三月的用度還是不成問題的。”
王旁並非莽夫,他不會僅僅因為複仇,搭上好不容易籌上來的宋債,更不會不考慮實際情況去耗費幾萬士兵的性命,就為了自己的一個報仇。但是,聽了嶽立的話,王旁更加決定要去打西夏。從李諒祚的死,可以看出西夏人的野心野性,他必須要把西夏打服,服服帖帖的幾十年甚至永遠都無法翻身。
第二日王旁整隊,像鎮戎進發。
鎮戎是秦鳳璐的最後一道邊寨,這裏曾是仁宗時期宋朝與西夏重要的商榷之一,但英宗剛剛登基的時候,便又禁止了與西夏通商,好在還有延州榷場,所以鎮戎的榷場漸漸荒漠了。駐守鎮戎的知軍姓曹,名叫曹田。曹田聽說西夏軍在延州遇阻,又在定川寨大敗,甚至連李諒祚都沒命了,心理算是鬆了一口氣。
鎮戎這地方駐兵不是很多,但與西夏一山之隔,又有天險屏障,憑高而據下瞰沙漠,占據地勢之優.曹田還有點遺憾,別的地方都是勝仗,估計又能得到朝廷的賞賜,這李諒祚臨死也沒給自己來份厚禮。就在他鬱悶不平之時,忽聽探馬來報,有一批西夏軍敗退的向鎮戎而來。
曹田登高望去,心理有些奇怪,這些西夏軍有兩三千人,看上去步履沉重,也沒什麼陣形,更沒有多少兵器馬匹,隻是有幾輛車在隊伍之中,還有的牛車上拉著靈柩。曹田又派人去打探,才知道這靈柩之中正是死了的李諒祚,聽說王旁命令放他們回西夏,曹田心中不忿。憑什麼你立了戰功還要我放行?此處我在鎮守怎麼著也得讓鎮戎軍落些實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