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包拯又將九龍杯調查中的一些事說與仁宗皇帝,同時也好了解一下仁宗對待倭奴的底線,回去好囑咐王旁應對。
另外一邊在懷遠驛,陸慎言焦急的等著王旁等人的到來。宋代在京師修建有專門接待各國使臣的館驛,專門招待來往的各國使臣。各個主要國家的使臣分住不同的館驛,各國使臣無不以出使大宋為樂事。
使者來朝拜見要先到樞密院下屬禮房報道,體有鴻臚寺、國信所等具體事務機構來接待這些來使,使節說明來訪事項和暫留時間。由樞密院出示朝廷專門的“驛券”,這些使節入住指定的驛館。
這些除了國事交涉外,就是在汴梁大肆采買,各種生活物品無不盡收囊中。當然使節不是商人,到日子就得回去。比如這元旦朝會,往年使節都是過了初三看完禦射,各國使臣就陸續辭行回過了。今年仁宗本想將立太子的事趁著朝會之時宣布,特意於初六朝會安排集中送別各國大使。
大使們辭行都是先退了驛館,然後參加完集中辭行就上路了,所以,如果今天不拿到一些證據或者線索的話,明天這空休和尚退了房就不好找人了。
要說這空休和尚也是夠孤單的,人家其他國家的大使,有正使,副使,還有隨從等人。但前麵咱們也說過,倭奴國自恃近年發展處於藤原貴族全勝時期,消極外交,倭奴僧人入宋成了倭奴遣宋的主要使者。
這僧人多是苦行,單日來我朝,趕上朝拜就住驛館,諸如這元旦朝會,也便於了解其他國家之事,若是平日這僧人就作為佛教交流,常常駐足寺廟。空休和尚就是常年往返兩國之間。所以才對大宋的佛教政策這麼熟悉。
現在說回陸慎言,他心中所急的正是如果今天拿不到證據,明天朝會辭行之後,這倭奴和尚又不知道躲到那個寺廟中去了。況且他也聽王旁說,明日這和尚可能要趁著人多在朝堂之上發難。心下琢磨這公子他們到底想出來什麼辦法,可以引那空休出來。
正在琢磨,忽然見殿中進來一男二女,陸慎言忙迎了上去,正是何裏缽和李恩喜和胭脂虎。李恩喜用麵紗遮著臉,胭脂虎侍女打扮。
陸慎言將他們帶到三樓空休和尚住處樓上,上下打量著三人問道:“這倭奴使還沒解決,怎麼又來了高麗大使。”
何裏缽說道掏出一份名帖,遞給陸慎言,“那和尚可曾在店中?”
陸慎言小聲的說:“一直沒出去過,昨天還睡的真響,鼾聲如雷,吵得小爺一宿沒睡好。”
何裏缽說道:“你去,就說高麗公主攜帶附使來拜見空休大使,已經設好房間備下素齋,有要事相商。”
陸慎言上下打理這李恩喜嗬嗬笑了笑:“別說這麼一打扮還真像。”
胭脂虎一瞪眼低聲說道:“還不快去?”陸慎言一吐舌頭嘟囔說道:“侍女都這麼凶”說完,轉身便要出屋。又聽胭脂虎說道:“你手腳快些,別弄出動靜來,如果聽到樓上摔了杯子就趕緊出來。還有,若是你得手就來問需要什麼應用之物。 ”
陸慎言聽他們這麼說,下樓去請那空休和尚。聽聞高麗使者來見,空休也沒多想便準備去見。
空休這麼痛快的去見高麗公主和使者有兩個原因:新羅末年,新羅王族弓裔建立泰封國,尚州土豪甄萱建立後百濟國。918年泰封部將王建殺弓裔自立,建立高麗國,佛教是高麗王朝的國教。
其二:高麗國唯一的公主正是未來藤原家族的皇妃,這點可是和空休和尚一同出發去高麗的大使親口透露的,而且據說這高麗公主芳齡二十,精通倭奴果和漢人之語言,而且還是國色天香。想到此,空休邁著短腿,倒著碎步,隻恨樓梯長。
這何裏缽他們怎麼來的這麼晚,何裏缽一早就去了開封府,和王旁去等包大人回來。還好包大人算是回來的早的,皇上都習慣早起,曆代早朝一般在卯時也就是北京時間的5點到7點,早朝結束就各自回府辦公。
不過今日不算正是早朝,包大人才不至於淩晨三四點就去皇城門等候。即便如此,大抵和仁宗談了談再回到開封府也是辰時已過。王旁將計劃告訴包大人,何裏缽攜開封府令牌,進門的時候已將空休房間在掌櫃那裏的備用鑰匙拿到手。
趁著樓上談話之際陸慎言輕輕的,用何裏缽所給的鑰匙開開門上的方鎖,進了空休和尚的房間,櫃子上是一把蝴蝶鎖,再開開這把鎖,吱扭一聲櫃子門被打開。陸慎言趕忙側耳聽聽樓上,仍有談話之聲,說的什麼聽不太清楚。似是李恩喜和空休在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