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唐小雅的電話,不是沒有信號,就是關切,許雋肚子裏積著一把火,無處發泄,終日沉著臉,搞得下麵的人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這座瘟神。所有的日程都排得滿滿的,有些臨時撤了,壓縮,僅剩下的全部扔給了杜磊,所以他不僅遵守了諾言,還提前了兩天回來,直接殺回了花半裏公寓。
對麵的門關得緊緊的,密碼輸了兩次,不對。他把牙咬得緊緊的,眼眸裏一片陰沉……抬手按門鈴。
長長的幾聲叫喚之前,門終於打開了,卻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身材高大修長,和他不相上下,五官深邃立體,咖啡色休閑褲,桔黃格子相間襯衫,一雙媲美混血兒的眼眸揚起,上下打量著他。
男人!唐小雅家裏居然走出一個年青帥氣的男人!許雋呆了,心裏警鍾大響。
而此時,唐凱心裏是陣陣好奇加團團疑惑。
他看著眼前一襲米色風衣眼色焦灼,臨風玉立卻風塵仆仆的男子,腦海裏蹦出了三個問號:一,這個男人身板夠不夠硬朗?二,這個男人身家夠不夠厚實?三,這個男人靠不靠譜?其實這幾個問題是頗為講究的,牽係著他最為關心的答案。一,身體好可以保護阿雅。二,身家厚可以讓阿雅衣食無憂。三,靠譜的男人不會劈腿找小三,不至於讓阿雅傷心。
嗯……第一印象總體不錯,可是夠不夠格卻還說不好,有待進一步考察。
“你是誰?”他推開門,手撫著下巴直視著某人,聲音渾厚低沉帶著磁性,表情卻是慵懶的,眼神帶著十足的探究。
向來處驚不亂的許雋,生生愣了幾秒,僵著身板抬眸橫過去一眼,隔空對峙,一字一頓地回道,“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唐小雅家裏明明隻有小悠一個姐姐,那這個家夥就不可能是她的哥哥或弟弟……這模樣和她們姐妹們倆都不象。
其實唐凱是冤枉的,老媽的基因,有一半的俄羅斯血統,到了他這裏,剩了四分之一,可就是因為這四分之一,讓他從小引人注目。當然,也頗為如魚得水,很多女人對他這副長相特別癡迷。
僵持了半晌,唐凱索性環抱著手臂,倚在了門上,挑著眉說,“雖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不過我猜,大概也是阿雅眾多追求者之一吧。”
眾多?許雋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暗,說,“你憑什麼對她這麼了解?”
理由多了去了。
唐凱心想這個男人倒還挺沉著住氣的,於是換了個姿勢,手抄著褲袋,繼續哼哼,“我嘛,當然不是一般的男人。我和阿雅從小就睡一張床上,吃一個碗,要說是她最親密的男人其實也不為過。而且,我小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讓阿雅當我的新娘子,我老媽對阿雅滿意得很。”
許雋擰著眉,臉已經墨黑了一半,不自覺地握緊了著拳頭,骨節咯吱咯吱響,陰森森地說,“我不管你是誰,這會兒最好閉嘴,否則…….還有,讓唐小雅馬上出來。”
男人之間最受不得赤裸裸的挑釁了,何況還是唐凱這種一路順風順水,不管是扔在男人堆還是放在女人營,到哪兒都受歡迎的自負家夥。頓時,渾身細胞都在叫囂著,是不是應該小小報複一下。
他暗想,這家夥雖然長得人模狗樣的,一看非富即貴……仔細一琢磨,老姐這幾天愁眉不展的,難不成就是為了他?這麼一思量,心情可就有點不爽了。
其實他這心態完全可以理解,小雅和小悠姐妹們父母離開得早,他雖然小了那麼幾個月,但是因為個頭高,身子壯,也沒怎麼拿自己當弟弟看待,倒是看到那些圍著他家兩姑娘轉的男子,眼光不免就多了那麼幾分挑剔。應景的話就叫小舅子看姐夫,雞蛋裏挑骨頭。
當然,打架動粗什麼的都是低智商的行為,想要考驗一個男人,辦法還有的是。而且首先最要緊的,就是了解的是來人的底細。
他不怒反笑,從口袋裏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唐凱,阿雅的堂弟,說是親弟弟也不為過。剛從申城過來,以後呀,估計咱們見麵的機會還有的是。“
許雋狐疑地看了看名片,想起上次在申城國際飯店,她和叔叔親密有加的情景,心裏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煩躁一掃而空,眉毛順直了,瞳眸閃亮,大方地伸出了一隻手,外帶自己的名片,“唐先生,剛才……多有冒昧,我是許雋,幸會。”
兩隻手輕輕一握就鬆開了,唐凱把人讓進了屋子,然後掃了一眼名片,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他媽自己的預感果然靈驗。這個男人可不就是當年的裴小樂嗎?甚至不止是裴小樂。阿雅呀阿雅,你怎麼會惹上這樣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