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聲音在她的耳際縈繞,悠悠地綿長,“小雅,你要答應我,下次你看到小偷,千萬別逞強,這次僥幸讓你得手,下次萬一人家帶著刀子什麼的……我會擔心死的……”一想可能出現那樣的場景,心裏忽地無比煩燥,簡直快要瘋掉。
唐小雅看他說得認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角刺痛,生生地忍住了。
“乖,快點答應……”他挪開了距離,見她不知不沉就點了點頭,這才安心地再次把她擁入懷裏。
這個男人,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越來越才象老爸了。這個不行,那個不準的,從頭管到腳。她悶悶地想,習慣有時候就是一種毒藥,會讓人坦然,叫人安心,如果有一天沒有的話,失落將會是無窮無盡。
他突然又說,“算了,你下次要上街,我陪你去吧,我沒空的話,要不然叫徐彬陪你,他功夫不錯,一般一兩個人近不了身的。”
天啊,這個男人,不會想直接塞個保鏢給她吧?
“你……. 大誇張了吧?” 她掙紮著推開他,兩隻眼睛眼瞪得大大的,簡直被嚇得不輕。“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難道出個門還要帶護衛?”
許雋抬起頭看她,眼眸裏帶著不悅,說,“你是我的女人,自然是重要的人,以後,慢慢地習慣就可以了。”
你的女人……這廝兒一個晚上至少說了N遍,越說越順溜,可是她這個當事人,怎麼就不知道她究竟什麼時候答應當他的女人了?
這樣的折磨,象是加蜜的檸檬汁,既甜蜜又苦澀。
“走吧,我們去陽台坐坐……”她起身,指了指落地窗。
許雋看她有興致,眸光一閃,揚起了眉,說,“也好,可以賞月。”他自然地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另一隻扶著她的腰。
翻了個白眼,無言。拜托,她是腳受傷了沒錯,可也不致於搞得跟傷殘人士一樣。
這套公寓讓得她歡心的地方就是陽台,空間很大,放了長長的竹藤和墊子,夏天可以臥著,約上幾個人,聊聊天,喝一杯涼茶,或是冰飲。冬天,曬著溫暖的陽光,泡上一壺熱乎乎的咖啡,看看書,聽聽音樂,享受難得的悠閑,愜意如許。
她被摁在鏤花的軟墊上坐下,手還是被抓著,十指相扣。這廝兒,越來越放肆了……這些天,有人的時候他尚且無所顧忌,何況此時隻有他們兩個。他的手溫熱,貼著她的掌心傳來,直直地鑽入她的心裏,癢癢的。而她的恰好相反,一到冬天,手和腳全是冰涼,於是心裏便有些留念起來。
她幽幽地想,如果都能這樣,緊緊地依偎著,那該有多好。
原來以為,“願得一人心,從此白首不相離”,這是多麼簡單俗氣的話。可是,偏偏她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女人,今生的所有對愛的憧憬,也不過如此。簡簡單單,風雨並行,手拉著手一起看著斜陽,直到慢慢老去。是的,開口需要太大的勇氣,她怕說出來,就會把他逼到死胡同裏。
在商界,許雋年青有魄力,張揚淩厲,霸道獨斷,大刀闊斧……即使這樣,也讓人覺得他渾身上下長滿了魅力。就象雄鷹,飛翔在蔚藍天際,背麵是高遠……可是,如果因為她,要斬斷他的雙翅,那將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無論他願意不願意,她都無法接受。
她心裏直歎息,許雋呀,許雋,為什麼你會出身在這樣的富豪之家,難道你和我,居然是這樣一種別無選擇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