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強詞奪理,沒有人能夠選擇出身,更沒有人能夠躲過命運的安排,候家自太祖起便是朝中重臣,候家的子女必定是要進宮服侍皇上,她們左右不了進宮的命運,可是她們卻能夠將她們的心管好,不存害人之心,難到這樣小小的堅定都做不到嗎?”軒轅冥冷下眼眸,下一刻仿佛將整個世界帶入了冰天雪地。
“嗬嗬,你從小也算是生長在宮裏,竟是白瞎了一雙明眸,在宮裏去說心善仁愛,那是自尋死路。你的母妃聖寵不衰,她自然是不會明白其他女人的妒忌和寂寞,她們在死氣沉沉的黑夜中,癡癡的望著門口,母後可是不止一次徹夜呆站在門口期盼著。若說誰欠誰,倒是你母妃欠了她們。”軒轅芸霏苦笑著,那富麗堂皇的宮殿,不是一般人能夠住的,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好一個嘉月公主,口才當真了得,二十幾年,本宮真是看走眼了。”
“口才好又有什麼用,我勸不了母後,護不住皇兄,更麵對不了你們,孤零零在的皇宮中,扮演著刁蠻公主。我不會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批判所謂的事實,因為那不是我事實,在你的心裏,你的母妃是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女人,同樣,在我的心裏,我的母後是世上最偉大的母親。我不否認母後做的所有錯事,可是也請你,不要詆毀我對母後的愛。”軒轅芸霏說的痛心疾首,眼淚大把大把的往下流,就算最愛的人在別人眼中再惡毒,那個人依舊是她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芸霏,不要再是非不分了,錯了就是錯了,欠人的終究要去還,她欠了那麼多條人命,死一次都不夠還。”軒轅浩悔不當初,早知她如此油鹽不進,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軒轅宸的要求。
“四哥,不是我是非不分,而是我們立場不同,你不知道母後給了我什麼,你也不知道母後曾經為了我差點丟掉性命,我明白的她曾也是一個善良的人,隻是她後來無路可退,想要回頭,已是無望。”
“你是她的孩子,她自然精心護著,但是旁人的性命,在她眼中連條狗都比不上,你在宮裏裝瘋賣傻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吧。”軒轅冥寒冷的聲音,冰凍著所有的溫柔,化為一身的寒冰鎧甲,將所有的感情都摒棄在外。
“她是恨你,對付你的手段也是極其殘忍,但她沒有那麼恨四哥,我在宮裏的那些把戲,你以為她會不知道,可是她卻選擇了視而不見,四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她。”軒轅芸霏哭喊著,原本她是不想說這件事,可是軒轅冥如此咄咄逼人,她實在是毫無招架之力。
“芸霏你...”軒轅浩像是被雷電劈中一樣,這麼說來,他是不是還要感謝太後的手下留情,他母妃說的不錯,不要去報仇,是他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四哥,現在你將仇恨放下了,是不是一身的輕鬆呢?”
“夠了,你們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要勸我放棄,我軒轅冥在此立誓,這份仇恨至死都不能消亡,當我還未成年的時候,她是如何的各種暗殺,我幾近生死攸關,全靠著一口的怨氣撐了過來,如今就想憑著你們三言兩語就讓我放棄恨,我不是聖人,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的習慣,所以,你們別癡心妄想的讓我放棄。”軒轅冥冷眉高高的揚起,嘴角嗜血下垂,一雙尖利的眸子仿佛是化作一把利器,冰涼可怕。
“可是她已經死了,你去恨一個死人,有必要嗎?”
“軒轅芸霏,你以為你是誰啊,去恨一個死人是沒有必要,可是我願意,那已經成為了我的心結,不是說死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想你也不能輕易的放下,父債子還,母後遭的孽,就由我去還,直至你解開心結的那一天。四哥,我們先離開太子府,去客棧落腳吧。”軒轅芸霏頂著紅腫的雙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軒轅浩。
“我們改日在過來。”軒轅浩話音剛落便輕扶著軒轅芸霏離開了。
軒轅芸霏因為哭的太過,原本紅潤的臉上,有些蒼白,那兩行清清楚楚的淚痕,真叫人心疼,一個弱女子能夠哭的如此傷情,她心底是有多麼的絕望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