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鞭炮聲在蠻荒飛地首府磐城響起,這些鞭炮是外出捕獵蠻獸的獵獸隊歸來的信號,每一封鞭炮代表著一支獵獸隊的歸來。城內的人都聚集到街道兩旁,迎接凱旋的隊伍。
磐城最大的酒樓天鴻樓前,一支獵獸隊正在和酒樓交易此次捕獲的蠻獸,夥計們清點貨物,獵手們數著金幣,一派歡喜熱鬧的景象。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請問你有見到擎峰麼,他是我的父親。”
“擎峰,擎峰您有看到麼?”
隻見一個十四五歲身體瘦弱的少年,一個挨一個挨詢問著門口的獵手,希望獲得自己父親的消息,即使人們大多搖著頭,表示並不知曉,他也依舊鍥而不舍的不曾放棄。
“小兄弟,這次狩獵隊伍在蠻荒遇到了莽熊,很多人都死在了莽熊掌下,你父親擎峰他也……”終於,一個長相平凡,身材高大的滄桑漢子攔下了在人群中亂撞的擎蒼,有些不忍的回答。
“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大叔,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父親一定不會有事的!”
“哎!”那大叔搖了搖頭道:“你節哀吧,好好活下去,不要讓你父親失望。”
擎蒼聽聞噩耗,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悲痛欲絕。那個想盡一切辦法治療不能修煉的自己,那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父親就這麼走了,眼淚不由得濕潤了眼眶。
“隨我來吧,你父親的遺物由隊長暫時保管著。”大叔拍了拍擎蒼的肩膀,領著他往酒樓裏走去。
擎蒼強忍著淚水,如同行屍走肉般,跟著步入了天鴻樓。一進門就見大廳正中,天鴻樓掌櫃和一群還掛著蠻荒風霜的漢子正在把酒言歡,那大叔上前在一位頭領模樣的疤臉漢子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便退到一旁。疤臉漢子抬頭看向擎蒼,一桌人的目光也隨之轉到擎蒼身上。
那疤臉頭領還未開口,旁邊一個臉色蠟黃的細眼漢子就嘲笑道:“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擎家廢物啊,死了老爹,你一個人還活得下去麼?你若是跪下來求我兩句,看在你死去老爹的份上,我可以賞你點錢花。”
說話的人是天鴻隊一個小隊長王威,他平日裏與擎蒼的父親多有過節,上次外出前更是因為擎峰升為副隊長而懷恨在心,他以往就經常不顧臉麵諷刺擎蒼,現在擎峰身死,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擎蒼聽了這些話目眥欲裂,怒火衝天,上前就想找王威拚命,一旁的大叔趕忙把他給攔了下來,對他搖了搖頭。他知道形勢比人強,不能修煉的自己絕不會是王威對手,隻好緊咬牙關,手握雙拳,讓指甲深深插入到肉裏,用疼痛暫時壓下心中的憤怒。
“夠了,王威!”疤臉頭領終於開口,王威這才嗤笑一聲,把剩下的惡毒嘲諷咽下肚中,拿起酒杯自顧自的喝起來。
“擎峰是我的副隊長,沒有把他平安帶回來是我林戰天的失職,我一定會重重撫恤。你是他的遺孤,撫恤金我馬上讓人送到你手上。”林戰天說著端起酒杯,給桌上的人敬起酒來。
“我林戰天絕對不會虧待在座的兄弟一絲一毫,隻要跟著我,我保證大家吃香的喝辣的!”
桌上眾人連聲叫好,紛紛起身敬酒附和林戰天,碰杯聲中眾人紅光滿麵,氣氛也隨之升高。
林戰天巧舌如簧,借撫恤擎峰的機會來籠絡人心,他手段高明,但自始至終隻是將擎蒼當做棋子罷了,目光偶爾掃過擎蒼,其中流露出的不屑與王威並無二致。父親身死,擎蒼已經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沒有誰會正眼看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