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站起來了,她斷定著小哲不會拿刀輕生,一路走來,這孩子的性子倒是頗有幾分像高白羽,若是真的像高白羽,那麼依著性子,他隻會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可能拿著刀輕聲,生命都沒有了,那麼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她走出了廚房,不再看小哲,就算是他拿著一把刀在她麵前裝模作樣,她也無所謂,那孩子遠遠比她想象的要成熟,絕不是看起來的那樣。
可是身子還沒上通往二樓的樓梯的時候,她就聽到廚房裏刀子掉在地上的“咣當”聲,然後是一個大型物體倒在地上的聲音。
她驚地回過頭,聲音就是從廚房裏發出來的,她心裏想著不可能不可能,可是身子挪到了廚房門口,卻看到小哲躺在地上,一隻手滿是鮮血的看著她,臉上是再痛苦不過的表情。
慕秋連忙跑過去,四周望了一眼,隻好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包到他的手腕處,一邊包著一邊大聲喊著:“劉嫂,蘭櫻......”
兩個女人披著外套從樓下跑下來,一進廚房便是看到小哲手腕包著躺在慕秋懷裏的人已經暈過去,慕秋抱著他的頭部,看到劉嫂和蘭櫻進來,立馬說道:“快,幫忙,蘭櫻,你顧後,我和劉嫂把小哲抬車子裏,送到醫院去!”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各忙各的的,慕秋和劉嫂兩個人把小哲抬到車子裏,剛剛把他在車裏子放好,蘭櫻也坐了進來。
車子裏,蘭櫻看著神色凝重的慕秋說道:“秋,小哲怎麼回事啊, 大晚上的怎麼跑去廚房,還把手腕給弄傷了?”
“我忙完回來,看到他在廚房裏弄著什麼東西,說是肚子餓了,想吃土豆,便拿了把刀想切土豆的,他不又不會做這些,我說讓六嫂做嘛,他絕強的很,硬是不肯,切著切著就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腕上去了。”
“哦,是嗎?”劉嫂坐在後座說道,小哲此時的頭還依靠在他腿上,“這孩子可真夠傻的,切個土豆哪要什麼刀啊,有專門切土豆的小刀片啊,真夠傻的,這樣子把自己弄傷了,真不值得。”
慕秋開的飛快,她們兩個估計都不知道小哲受了很嚴重的傷,隻有她知道他肯定地很用力很用地給自己切了一刀,可是讓她怎麼說呢。
到了醫院,醫生就把小哲推進了手術室,蘭櫻看著小哲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就說道:“似乎很嚴重啊,他這一刀下去,臉色鐵青鐵青的,像是要死了一樣,秋,他真的沒事嗎?”
慕秋說道:“櫻,小哲今天有沒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或是看起來心情反常的啊?”
蘭櫻搖搖頭:“那倒沒有,和平常沒什麼區別的,秋,小哲那孩子一向小心,這次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呢!”
劉嫂也是在醫院的走廊裏轉來轉去,甚是擔心的樣子。
看來她真的是錯了,再怎麼樣,他都不可能是高白羽,不僅是模樣上,性子上,行動上,都有著區別,其實對於小哲的戀姐情節,她心裏也隻是揣測,可是他今天居然親口承認了,這讓她如何是好,無論是真是假,對於小哲這個行為,她真的隻能想辦法把他送去國外了,這樣大家都能清淨一下,其實很早以前她就覺得小哲聰明,一直想把他送去國外念書的,可是那個時候小哲剛剛被從孤兒院領回來,孤僻,膽小,看什麼都有些距離,慕秋想著過兩年把過兩年吧,一拖就是這麼多年。
如今她倒是真想把他送去國外了,發生這麼多事情,也許這樣子才能讓一切平靜下來。
但是小哲這孩子,如今卻是遠遠超乎她的想象,居然用自殺去挽回,她原本大膽的猜測一下子就破了,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吧,思想遠遠超乎尋常。
三個女人坐在醫院走廊裏的椅子上,醫院裏人來人往。
抱著病著的孩子的母親,扶著受傷父親的乖巧孩子,坐在輪椅裏慢慢往前挪的病人,過的人都與她們無關,等的卻是手術室裏的人。
蘭櫻拉住慕秋冰涼的手:“慕秋,你放心,小哲會沒事的。”她知道小哲對於慕秋的意義,雖然這麼多年,從外人看來,慕秋對於小哲不是嚴厲就是些許不滿,但是到底有多關心他,恐怕也隻有蘭櫻知道了。
慕秋看了看蘭櫻,隻是稍許點了下頭,她現在都不知道拿小哲的事情如何了,這下子事情更複雜了,等他身體康複之後,她是要好好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