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又像是在教育她,剛剛似乎還有一點誇獎她的樣子,現在又是把她說的一無是處。她隻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高白羽,我是急著趕回去,才如此著急找這找那的,你想想看,要是你家裏有一個美嬌娘等著你,你是不是也要急著回去呢?”
高白羽看向她,眼睛似乎有一點渾濁,直直地定格在她身上,這個荒郊野嶺,鮮有車輛或者是人,應該說是根本沒有,就隻有一輛孤零零的車和兩個孤零零的人。空氣突然間像凝固地一樣,兩個人表情古怪地看著對方,眼睛直視,卻最終還是一個人都沒有說話,曾經那麼熟悉的兩個人如今卻像是陌生人,從前明明有著肌膚之親如今卻是和陌生人沒有兩樣。
是的,他們兩個人快要離婚了,能怎麼樣呢,難不成像有些情侶那樣在分開之前再開一次房,她在大學的時候就聽自己的同學講過大學裏的一些女的,在分手前和自己的男朋友睡了最後一覺。當年的慕秋就覺得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汙穢之極的事情,當然了她是接受不了的,所以今天晚上同樣應該是她認為的那個樣子吧,而且高白羽也不喜歡強求,他最好的事情就是讓慕秋主動,那才是他最最滿足的事情。
所以她還是安靜地躺著,聽著高白羽男性般的呼吸聲近在耳畔,她不想聽,她隻想回去,十分多鍾後,她突然從躺著的姿勢中坐起來看著他:“高白羽,你那麼聰明,你有辦法找到回去的路的對不對?”
高白羽雙手撐著後腦勺,沉默了半刻,冷峻的臉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似乎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她的一字一句是那麼清楚,他怎麼可以假裝沒聽到,怎麼可以啊!她可不想一個晚上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車裏,睡又睡不著,不睡又累,硬邦邦的座椅似乎有一些冷,想著她開了空調,頓時感覺好多了。
“怎麼了?要不借我的臂腕讓你靠靠,也許你會更舒服些,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她不信,她真的不信,她是個正常的女人,雖然在軟弱無力的時候她也希望有一個臂腕,一個懷抱,可是卻不是這個時候,也不是他,而且她不怎麼相信,孤男寡女,難免會出什麼事,純潔的友誼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她還是躺在汽車裏的座椅上,雖然冰涼,但心裏卻是說不出的安逸。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打開出門出去,雖然外麵不是樹就是田野,連個燈光和人影也沒有,是的,沒有希望,連天上的月亮也是一點都不配合,是彎彎的,彎的不行,幾乎給不了地上一點亮光。
她似乎有點絕望,望著一望無際的黑夜,她的腦中突然間漂浮過那個夢,那個夢也是這樣,一望無際,看不到頭,嫣兒就是突然間從黑暗中跳出來,嚇她一跳,她天生不是膽子大的人,這麼一想,突然間就嚇的大叫,雙臂抱著頭部,整個世界似乎就她一個人。
突然她撞到一個懷抱裏,她心裏清楚是高白羽的,這個時候隻有高白羽在她身邊,這個男人居然抱著她,而且他的懷抱似乎很溫暖,她被抱的全身暖洋洋的,這外麵涼颼颼的風反倒是一點點效果都沒有了。
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有個人抱抱總比沒有人強吧,總比她一個人待在這光突突的地方好吧,她用手反抱住他的腰,正好是兩個手臂緊緊團住,這個時候,總比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好,她心裏想著,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底似乎有淚水滴落。濕了眼眶。
不知道是幾個世紀過去了,虛弱的她被人抱上了車子的後座,她猶如置於棉花之上,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骨酥麻香,像是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在暖洋洋的大床上,又像是早上起床後的伸懶腰的那一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8點多了,當她大罵著高白羽為什麼不早點叫她的時候,高白羽卻顯的置若罔聞,似乎不是他的問題,是她睡過了頭的問題,他狡黠地看著她:“是你害的我遲到才是,不過我可以說我今天才忙完事回的公司。”
靠,他怎麼可以這樣!而且他輕車熟路地開了回去,這明明就是不符合實際嘛,看著他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她氣不打一處來:“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