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民屋內,幽幽的燭光正緩緩燃燒,映襯著坐在寬大書桌般的男子臉色忽明忽暗。
“找到了嗎?”弘文低聲問,聲音透出冷冷的疲倦,該死的刃暮秋,竟然帶著西林東走西繞,害的他派出去的人不是被清剿了,就是被轉暈了。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他們的落腳點。
“我們已經找到了他們住下的客棧,不過....”
“不過什麼?”弘文的聲音微凝道。
“按照屬下們的分析,他們所走的方向似乎非但不是回魔國的道路,相反的還有繞邊行的可能。”
“恩?”
“按照他們這幾天的道路分析,他們的最終目的似乎隻是到達魔國某個邊界處,而那裏,並沒有可以近道可以回宮。”
“邊界處?”弘文的眉心微微蹙起,刃暮秋想做什麼?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夜色,山巒之間站在一個同體漆黑的人影。夜色中,他的長發零落在空中,被夜色遮擋的麵龐依稀可見美麗的弧度,雙瞳在臉上閃爍著淡淡的寒光,眨也不眨的看著前方閃著火光的駐紮隊伍。
按照這樣的速度,要不了兩天,他們就會達到那裏了,這樣,她也終於能做點什麼了。
女子的眼眸折射出冰冷的恨意。
忽而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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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西林春,突然從夢中驚醒,額角的冷汗浸透了發絲,黏黏的粘在臉上,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夢魘中驚醒。
就在剛剛,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她被人推倒在一大片池水中,那池水分外的滾燙,灼燒著她的肌膚和四肢,她拚了命的呼叫,滾燙的池水不停的從空中湧入,一直沒有人來救她,到最後,她再也叫不出來,大概是口腔也被那詭異的池水燒傷了。
她漸漸往下沉,眼睛閉上的前一刻,她好像看到了某些人的臉,有男有女,有快樂有痛苦,每一張都美的精致絕倫,然後,她就被嚇醒了。
“做噩夢了嗎?”身邊傳來了男子輕媚的聲音。
西林春像是被嚇了一跳,轉過頭卻看到了那個一身紅衣的男子,坐在一邊輕笑著看著她一臉的狼狽。
西林春無力的笑了笑,起身走到洗臉盆盆邊擦了擦臉:“要走了嗎?”
鶴千淡淡的笑了笑,說不出是開心還是遺憾的表情:“是啊,時間到了。”
西林春沒有理會他說的話,而是走到櫃子邊摸出一個小包裹:“走吧。”
“你不會後悔?”
“以後或許會,但是至少現在沒有。”西林春低下頭將包裹固定在自己身上。
“你是一個很固執的人。”鶴千下結論道。
“很多人都這樣說。”西林春毫不在意的聳聳肩。
“想回家嗎?”鶴千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話。
西林春的手指一滯,回家?她還能回家嗎?
“走吧,想聊天也要挑個時間地點合適的。”西林春扯開話題,率先走出了房間。
鶴千在她走出房間後,突然悠然吐出一句話:“我說過,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