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季流年,蘇冉已經沒在那裏了,聽說她在恭城找了一份工作。
下午的時候,有個三十多歲左右的女人來找季安然給她畫畫,這個女人的臉上有歲月滄桑的痕跡,天庭飽滿,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但卻是帶著溫和笑意的,可見,她如今應當是個挺幸福的女人。不像我媽媽,眼角的魚尾紋很深,她也是常年少笑,前些年總是拚了命的做工,她已經蒼老了許多。
我給她衝了一杯咖啡,那個女人喝了一口之後,放下,開始說起了她的故事。
“我交過兩個男朋友,他們兩個人都很愛我,對我很好,不管我是發脾氣,還是想要什麼,他們對我都是千依百順的,可我知道,我心裏愛的那個人從來不是他們。
第一個男朋友,是為了忘記心裏的那個人才不得已跟他在一起,我卻是打心眼裏看不上他,覺得他文化低下,沒本事還好吹噓,可他卻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不管我怎麼打他、罵他,他都會把我照顧周到,知道我喜歡吃甜玉米,總是下班走十多分鍾的路去給我買,風雨無阻……”
我在心裏想象著她所說的這樣的男人是什麼樣的?有著怎樣的五官與眉目?又看向馬路上人潮熙熙攘攘,誰的故事不是在幕起幕落。
那個女人又接著往下說,“第二個男朋友,他是搞文學創作的,話說得溫和有禮,人也很有一股的文學之氣,他待我很好,每日會跟我說情話,最好的東西都會留給我,記得我是剛來恭城的時候,人生地不熟,身上又沒有多少錢,那時候遇上他,他出手相助,替我解決了住宿問題,之後又幫我找了工作。那時候,我覺得,我一定可以忘記心裏的那個人跟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後來,我們交往了,他一直都待我好,但是,我們還是分手了!”說完,那個女人歎息了一聲,神色中帶著悲哀,想來是回憶起了曾經的過往。
隻是聽她說著,這兩個男人是如此的好,可她還是忘不掉藏在心裏的那個人,我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那你心裏的那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笑了笑,說,“如今,我已經不記得他了。”
季安然的畫筆,在畫板上熟練的勾勒著,她的神色認真專注,很快就勾勒出一個人物的輪廓來。
那個女人又說,“我深愛著心裏的那個男人,可是他並不愛我,而我卻因為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傷害了兩個摯愛我的男人,離開之後,我再也沒有跟他們聯係過,多年以後,那三個男人,我都已漸漸淡忘,隻是後來回憶起來,覺得心裏很愧對那兩個男人。”
等她說完,季安然已經畫好了此時麵容恬靜的女子,那個女人看了很是滿意。
季安然說,“你現在的模樣是幸福的,可見忘記了也是好的。”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說,“如今,我嫁的男人很好,我很幸福。”
那個女人拿著畫走了,季安然又坐在畫板前胡亂的畫著什麼,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叫出她的名字。
“季安然。”
我抬頭看去,這個男子未免也太帥了吧!精致完美的輪廓猶如白玉雕琢,渾身散發著成熟男子的魅力,完全像是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