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會的那天,格外的冷,溫度下降到了零下五度,大禮堂裏是沒有供暖設備的,我跟蔣芳華跳舞需要穿飄逸的輕紗古裝長裙,早早的就畫好了妝,穿著厚厚的棉衣,要等快輪到我們的時候才去換裝,不然,非得冷死不可。
台上的主持人報到下一個就是我們班的小品,我突然心血來潮,手裏拿著之前化妝剩下的眼影和口紅一大堆的東西跑到在後台準備著的張狒狒,“狒狒,你得畫個妝。“
狒狒看著我臉上精致的妝容,聽說要給她化妝很是高興,趕緊乖乖的坐下。我可不懂化妝什麼的,不過,很清楚能夠體現張狒狒的效果。小醜,她在這個小品裏的作用就是一個小醜,盡可能的一出場就將人逗笑。於是,重重的眼影延長到了鬢角,一張嘴給塗的猩紅,最後還特意給她畫了一隻被拳頭打青的眼圈……剛畫好,主持人就報出了節目的名字,張狒狒趕緊深呼吸幾口氣,準備上台。
我又偷偷的回到座位,就看到張狒狒那一張慘絕人寰的臉出現在舞台上,台下,整整安靜了幾秒鍾,隨後,一波大笑蓋過一波大笑,連林月白都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看著張狒狒一頭栽倒在地,身體還在地上彈了兩下,台下又爆發出一陣大笑,還伴隨著笑得厲害的抽氣聲。等所有人笑完了,這個小品也就演完了。
隨後一會兒便是我和蔣芳華的舞蹈,等我們去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白色的長裙居然被抹了一大片的化妝品顏色,紅的紫的黃的粉的,顏色太重,根本就擦不掉。主持人報出下一個節目就是我們了,可現在裙子穿不了,這舞跳出來就失去唯美了。林月白見我和蔣芳華還遲遲沒有換衣服便走過來詢問,才知服裝被染了顏色。
蔣芳華努了努嘴指著正鼠頭鼠腦的往這邊看的張狒狒,一看到她那張猙獰恐怖的臉,我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是她用我們的衣服擦臉了。張狒狒一觸及到我狠厲的眼神,縮了縮腦袋趕緊跑開了。
林月白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離學校不遠有一家舞蹈服裝租憑店,來回二十多分鍾,我現在就去借。”說完,便要轉身就跑。
“來不及了,最後就隻有四個節目了,就算把我們的放在最後時間也不夠。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叫住林月白,此時,我反倒鎮靜下來,低頭仔細的看著四周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的白色長裙被染的五顏六色,自然是不能穿的了,蓋在桌子上的桌布是白色的,而且跟被裙子上那塊被染了顏色的地方布料差不多,靈機一動,上前扯掉裙子上的那塊地方。
蔣芳華見我的動作,馬上說道,“我去寢室拿針線。”說完,飛快的離開大禮堂往寢室而去。
林月白轉身去找主持人,把我們的節目放到了最後。
蔣芳華的針線活不錯,拚接起來幾乎看不出來,主持人報到《神雕俠侶》的時候,我和蔣芳華正好換上衣服,從容不迫的出現在舞台上,全神投入到神雕俠侶的故事裏,用心和身體演繹著傳奇故事,音樂停下,我和蔣芳華仍然還沉浸在故事裏。
一曲畢,轟轟烈烈的鼓掌聲起,晚會落幕。
我和蔣芳華榮耀的站在舞台上,手裏拿著第一名的獎座,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台下,張狒狒一臉的花妝,狼狽轉身,時常被身邊的人指著哈哈大笑。看著張狒狒越來越模糊的背影,心裏湧起百般雜陳的滋味,張狒狒很努力的表演節目,可是,我們都隻是把她當一個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