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蘇灣灣答應了平原塵不去就真實地做到,倒也真的每天都在屋裏待著。不過,她也察覺到最近要發生大事,因為從她為平原塵暖床的經驗看來,平原塵最近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
是夜,她坐於床上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但她依然撐著不睡覺。今夜她一定要等到平原塵回來。
要知道她已經整整五天沒有見到他……晚上回來得晚,早上又起得早,真可謂是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勞模典範。而白天,她知道他辛苦,也不想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去打擾他。
所以,她整整無聊了五天,也整整擔心了五日。
今夜,她必須見到他。
她又打了一個哈欠,看了外麵一眼,指不定也有子時了吧。還不回來?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哪裏禁得住這麼折騰?
下床穿好鞋,她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她要出去找他。剛一開門,便看見某王爺睡眼朦朧、風塵仆仆地現在門外,反正整個給蘇灣灣的感覺就是“衰”。
平原塵見她開門,頗為驚訝道:“小鳳凰,這麼晚還不睡?”平時這個點,她不是已經在床上翻了好幾圈了麼?完了平原塵又補上一句:“不怕長不高?”
蘇灣灣直接忽略他的調侃,跨過門檻,輕輕扶著他,禁不住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你也知道晚了?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算了,不說你了,我給你寬衣解帶——休息了。”
平原塵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道:“小鳳凰,以後你不用等著我的。你不是還要長回你傲人的身材麼?”
蘇灣灣臉黑了又黑:“腳伸出來,我幫你把鞋子脫了。”
平原塵:“為何?”
蘇灣灣白了他一眼:“怎麼?怕我非禮你的腳?放心,就我這小身板也對你的爪子做不了什麼事。方才我吩咐王嬤嬤給你備了熱水,半刻鍾便換一次。外麵那麼冷,泡一泡會舒服一些。”
……
平原塵聽出了她不悅的語氣,柔聲道:“小鳳凰,生氣了?對不起……我”她輕輕捂住他的嘴,“不要說對不起,我沒有生氣,隻是,很擔心你。”
半晌,他緩緩歎了一口氣,道:“小鳳凰,你可知……”他頓了頓,看了她一眼,道:“你的手方才替我脫了鞋子,現在又用來捂著我的嘴。”
蘇灣灣不禁被他逗笑,笑著抱歉說道:“那個……那個,反正都是長在你身上,你必須接受你其他部位的不完美。”
平原塵哪裏會有真正責怪她的意思?不過是逗她罷了,他含笑突然又正色道:“小鳳凰,本王是真的希望你不用等我到這麼晚——明白嗎?”
蘇灣灣把他的爪子放進臉盆中,隨後坐到他身邊,靜靜地靠在他的肩上,合著夜色,她定定道:“為什麼不等你?我就是為你而生的啊,如果沒有你,我現在不過是天上的一隻飛鳥。”
她頓了頓,往他的身上蹭了蹭,繼續道:“你為我付出了那樣多,我隻不過是等你歸來。連你對我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所以,無論是否要與皇上決裂,你不說,我也不問。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考慮得太多……所以,就算長不高、變不回此前傲人的身材……我也想,能夠等等你,看看你好好的樣子,那也是一件很滿足的事情。”
平原塵若有所思,仿佛在消化她說的話,又仿佛在把她所說的話一字一句牢記在心。他心中一道暖流劃過,他仿佛覺得,他的心還如以前那般熱情,而又,充滿溫情。
他沒有任何言語,隻是緊緊地攬住蘇灣灣的肩,往他的懷裏靠了靠。
蘇灣灣靜靜靠在他的懷裏,並沒有凍成狗,而是覺得彼此心的理解,是那樣充滿溫暖。
半晌,她聲音低低的,仿佛是在埋怨自己:“我是不是又煽情了?對不起,隻是太久沒見你,所以,話多了些。”
他印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嗯,本王知道……以後,我會盡量早些回來的。”
蘇灣灣嫣然一笑:“好。好了……休息吧。”
慕幽靜靜地看著平原塵房間的燭火搖曳,又至消失在夜色中。銀色麵具在黑夜中熠熠生輝,他輕輕取下,摸了摸,而又戴上。
也許是夜色太黑暗,右眼處猙獰的疤痕竟也不顯得太可怖。
此後,平原塵倒也真的提早回屋,蘇灣灣則是極為狗腿地端茶倒水各種獻殷勤,偶爾也說些肉麻的話惡心平原塵,不失歡笑。
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她隻盼著他早日回房;他呢,隻盼著她能開心快樂的活著。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理解著對方,彼此掛念著對方……就這樣簡單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