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塵抱拳起身行禮,道:“多謝道長。”
兩人一禽即刻便前往麒麟穀,如雲禪道人所說,果然是一處風景秀美,雅而不俗的山穀。進了穀內,鳳凰從盒內飛出,停在平原塵肩上。
平原塵心道:“小鳳凰,本王替你做了一個殘酷的決定……換皮之痛,你已忍受過一次,本王還要讓你再次忍受重生之苦……本王也舍不得,小鳳凰,你知道嗎?我愛你,所以希望你活著……”
小鳳凰,不要怕,不就是八十一日,本王會陪著你。
脫皮換身,雲禪道長以麒麟穀內白山茶為引,做成人形,以此為蘇灣灣之肉身。再注入平原塵之血,貫通靈魂,為花賦靈。
隨後再引鳳凰之身,置於白山茶之上,雲禪道人所做的準備工作才算完。雲禪道人做完這一切,心頭一歎,看了一眼躺在鳳凰旁邊的平原塵,道:“景王殿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山茶花成片灼灼,他看了一眼置身於其中的鳳凰,心想,把人家都倒騰成這樣了後悔還有什麼破用。斬釘截鐵道:“本王不後悔,道長請開始吧。”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都在極其痛苦中度過,例如:蘇灣灣整日的嚎叫,剛開始還是鳳凰的叫聲、接著便是不禽不人的叫聲以及後麵慢慢地化為人聲。
也包括從鳳凰蛻變為人的過程,都甚是艱辛,平原塵的身體也日漸消瘦,但他看著蘇灣灣一日日地變成為人,便覺得一切都值得。
雲禪道人所說非虛,麒麟穀果然是一處封閉之地,八十一日以來都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其實,平原塵不知道的是,這九九八十一日,麒麟穀外風雲變幻,諸如穹桑之巔差點被掘地三尺,青玄被平原雪關進大牢、玉王平原杉奉旨出征討伐衛國、天一閣新任閣主李惜禾被納為皇妃,至於景王府,一夜之間被查水表,影衛死傷無數……
包括雲禪觀,也差點被皇帝滅了,幸虧雲禪道人機智聰明,才應付過去。但外麵發生的一切,雲禪道人都未告訴平原塵。
八十一日之期,已過了三分之二,他們,必須心無旁騖。
這日,雲禪道人前來麒麟穀檢查蘇灣灣蛻化為人的狀態以及平原塵的身體狀況。
他看了看,蘇灣灣長得還算順利,身上還有一些金色的絨毛,距離人的模樣也不算太遠。
平原塵剛輸完血到她的身上,為她換好身下的白山茶,讓她重新躺回去。
他心想:小鳳凰,快些活過來,快些活過來。
見雲禪道人前來,他笑了笑,道:“道長,灣灣今日看起來已好了很多。”
雲禪道人搖了搖頭,道:“沒甚打緊的,反正她每日看起來都差不多……倒是景王殿下你,身體,受不受得住?”
他蒼白笑笑,道:“隻餘下二十日,無論受不受得住,都得忍著……隻要她,平安無事便好。”
平原塵站起身,有些不穩,踉蹌了一個步子,雲禪道人趕緊扶住他,這些日子,他看在眼裏,景王是真心實意對蘇灣灣好,看他蒼白的樣子,雲禪道人不由心酸,責罵道:“景王殿下還說沒事,貧道給殿下帶了活血通神之靈藥,殿下坐下來吃吧。”
平原塵淺淺一笑,道:“這些日子總麻煩道長替本王尋求靈藥,本王感激不盡……”
雲禪道人擺擺手:“景王殿下無須客氣。”
卻聽身後傳來一氣勢逼人、不容反抗的聲音:“兩個月了,朕就好奇了,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三哥,你讓朕一番好找啊!”
兩人吃驚回首,站於白山茶深處之人,不是平原雪還能有誰?依舊是一張俊逸的臉,眉眼卻比之前更冷峻,此刻他正看一樹山茶垂垂如笑。
平原塵直直地站起身,道:“十三弟,你……”
兩個月,平原雪已經錘煉為一個狠心冷峻的帝王,聞言,他挑眉一笑:“三哥,朕敬你一聲哥哥,你可別不知好歹,十三弟也是你叫的?你還不知道吧?你已經不是王爺……隻是一介平民,你已沒有資格稱朕為十三弟……”
看兩人驚訝的樣子,他繼續道:“是不是很驚訝朕在這裏?真要感謝雲禪道長……”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蘇灣灣,開口道:“你們居然啟動上古秘術血淚引?嗬,朕如果不來,豈不錯過這場好戲——”
平原塵見情況不妙,立即折過身去護在蘇灣灣身前,“你要做什麼!本王不會讓你帶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