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灣灣拉過她,握著她的手溫和道:“惜禾,你先別急,聽我說。你知道的,我的命隻有一年之期了。”
“啊,姑娘......怎麼會?渺渺爺爺不是說還有兩年麼——”
她微笑道:“那也不重要了,一年也好,兩年也罷,反正時間都不多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希望是我自己的,你明白嗎?雖然踏枝哥哥有很多江山大業要去完成,可我依然希望陪在他身邊。”
她從袖間掏出一把通體玉色的鑰匙,交到惜禾手上:“惜禾,這是樓上那間書房的鑰匙,裏麵記載著很多你所不知道的情報。不過看你,要把天一閣發展成為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隻是單純的書閣,當然是最好;若惜禾想要做一些別的什麼事,我也不攔著。”她頓了頓,看了惜禾一眼:“惜禾,我把它交給你了,交到你手上,我放心......我。相信你。”
“姑娘,舍不得天一閣就不要走。這裏有你那麼多的心血,那麼多的付出,那麼多的汗水’這裏也記載了你的悲傷、你的歡樂、你的憂愁......”
“惜禾,這裏也記載了我和踏枝哥哥的再遇,不是嗎?人生就是在做著各種各樣、無窮無盡的選擇。雖不知這樣的選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我還是想義無反顧地往前而去。所以,縱使荊棘叢生、困難重重,我還是要奔著那一點點光源飛蛾撲火,至少回首往事時不會因淡笑畏縮而悔恨,所以惜禾......我是一定要去宋城的。雖然此行凶多吉少,可那裏有我所思念之人,所以——我是必須要去的。”
“姑娘!”
“惜禾,你不必勸我,我去意已決。”
良久,惜禾歎了一口氣:“姑娘,惜禾一定在這裏等著姑娘回來。這把鑰匙,對惜禾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姑娘還是留著。”
她把鑰匙緊緊放在她的手中,微笑道:“留著吧,萬一哪天有需要,會用得著的。”
惜禾怔愣了好大一會兒,最終還是定定道:“是,姑娘,惜禾記住了。”
“還有,惜禾,你做事沉穩,可內心裏依然是個小姑娘。那件事......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可還是希望惜禾你能走出陰霾,重新看待生命、感悟生命的美好,知道嗎?”
良久,惜禾才緩緩道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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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蘇灣灣收拾好行囊,一人一馬隻身前往宋城。其間繞道宜城,流連兩日不去。
蘇灣灣離開宜城之後便徑直趕往宋城,卻不料期間因為來了葵水而在通州暫時歇著。她找了間當地的一間中等客棧,沒辦法啊——每次葵水來的時候都痛得要死要活,去大的客棧怕惹上大人物;去小的客棧又怕惹上黑點。隻好找個折中的好好躺兩天屍。
咦——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肚子裏的那條破金蠶是公是母?是母的會來葵水嗎?
搖了搖頭,蘇灣灣,你一天都在瞎想些什麼。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住店。”
“好嘞,客官請隨小的上二樓。”
“多謝小二哥。”
“對了,小二哥,你們這裏住店多少銀子一天?”
“哦,客官。本店因是通州黃金路段,所以消費可能貴一些。”
腳下一頓:“多少錢?”
“三兩銀子一晚。”
三兩?不是很貴,還可以接受嘛。可是這小二哥怎麼會傻裏傻氣地告訴她消費可能貴一些?排除他腦子不好使這種情況,那就是——提升品牌效應?想來想去也隻有這種可能性。
於是頗為為難道:“小二哥,出來行走江湖,大家都不容易,不如行個方便?少收一點錢?”
那小二哥先是為難,悄悄在她耳旁道:“那好吧......看你是個姑娘,就收你二兩銀子一晚。我可看你是個姑娘才少你的,你可千萬別告訴其他人。嘿嘿,姑娘要是在小店住得滿意別忘了告訴親朋好友,嘿嘿。”
她眨巴著眼睛道:“行,小二哥仗義我也不能吝嗇,就這麼說定了~”
蘇灣灣由著那青年小二哥帶著上了樓,打開房門,還是一間頗為敞亮的房間——呼,接下來的幾天就可以好好的一邊躺屍一邊欣賞風景了。
原來一個人,沒有外界的紛擾,也可以這般的舒暢自由。
不想任何事,不想任何人。
蘇灣灣往床上仰去,呼,真舒服啊。
小二看得呆呆的,這姑娘對床貌似有什麼偏愛?客棧的床不都長一樣麼,看起來還那麼舒服、享受。幹咳兩聲:“客官,請問您有什麼需要的?”
蘇灣灣從床上起來,微笑道:“小二哥,你幫我準備一桶熱水,一碟小菜就行了。對了......再幫我準備一點濕麵粉。嗯,就這些就差不多了。”
“濕麵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