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國(2 / 2)

聽他這話就知道這人有多缺了。

玉王平原杉不動聲色地看了景王一眼。

蘇灣灣心情不好,沒有心情和他拌嘴,於是生氣都懶得生了。

沒想到景王還繼續道:“定王妃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真是好一個定王妃呀。”

蘇灣灣疑惑,為何景王的膽子如此大?太子已死,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太子的便是景王了。可最大的還是當今皇帝,他怎麼就如此囂張呢?景王的背後一定還有什麼勢力,或者說這種勢力已經要超過皇上預計的範圍?

蘇灣灣想,景王這貨在太子的葬禮上這般大放厥詞——這不就是作死麼?哎,人家有條件作死,作就作吧。

太子的葬禮,這麼重要的形式——

雖然被人傷自尊,自己沒那個條件,還是不要隨便作死好了。

於是打算繼續忍著,不說話。

況且,旁邊這個堂堂定王殿下都沒說話呢。她還說什麼說?

景王見蘇灣灣沒有說話,一時有些氣岔,一時之間又有些欣賞眼前這個跪著的女子——她太能忍了。

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卻沒想到被一道聲音雖弱卻又沉穩有力的打斷:“景王殿下真是大逆不道,都說長兄如父,如今太子死去,卻不認真盡自己作為弟弟應有的禮儀。反而在這裏大放厥詞,真是好呀。”

這人便是程國相國龔岸,龔小陌之父。

蘇灣灣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

麵對這個他在朝堂上軟硬不吃,始終搞不定的龔相國——景王一笑:“嗬,相國謬讚了。本王一向毒舌,不過是對定王妃愛之深,因此也想她能夠認識到自己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要夫唱婦隨,何必跟十三弟鬧脾氣,剛才的一幕,本王全都看在眼裏。”

呃,這個人還真是能往自己臉上貼金,萬年厚臉皮,萬年厚臉皮。

龔岸道:“景王殿下心懷天下,自然是好的。可也不該在太子喪禮上如此做。”

“嗬,相國身子骨真是好,這麼多年,依舊是豐神朗朗。看來還是有可能成為三朝元老的嘛。”

意思就是——你別得意,等老子當皇帝了弄不死你!

聽了這番話,龔岸表示很淡定,這麼多年,被景王毒舌是常有的事。

“多謝殿下誇讚。龔某受之有愧。”

蘇灣灣汗顏,兩個人都是演技派,不過她依舊是很感謝龔岸出來為她解圍。

景王看了龔岸一眼,冷哼一聲,繼續道:“本王要回府了。既然龔相國注重禮儀,本王便給相國大人這個機會。”對著在場的眾人道:“龔相國感念太子之死,本王特許龔相國跪到天明,還有......龔相國既然一心要為故太子守禮,便不需要旁人攙扶。”

眾人紛紛稱“是”。

龔岸隨著景王平原塵的背影道:“老臣遵命!謝殿下!”

說罷便也真是直直地跪了下去,蘇灣灣這才細細打量眼前這個人。年紀約莫四十出頭,雖身著喪服,卻掩不住眉目間的正氣凜然。

蘇灣灣之前看過他的資料,便也清楚他便是龔小陌的父親,雖然對龔小陌有所懷疑與生了嫌隙。可眼前這位相國——她卻怎麼也討厭不起來。對著龔岸又是投去感激一笑。

可人家龔相國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卻讓跪在龔相國旁邊的玉王平原杉產生了深深地誤會。

撞到玉王的眼神,蘇灣灣想到他之前那般設計她,便毫不猶豫、毫不遲疑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玉王不明所以地看著蘇灣灣,沒有說話。

轉眼間便過了七日,這七日眾皇子中除了景王,所有的皇子倒是都乖乖的跪在太子靈前。

七日一過,眾人便可回自己家中盡禮。因此下葬之後,平原雪與蘇灣灣也出了皇宮。

“灣灣,跟我一起回定王府罷。”

“殿下,算了,灣灣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所以,灣灣還是回天一閣罷。”

因此便自顧自地讓馬車停住,下了馬車。這七日跪下來,膝蓋生疼,自然是毫無預兆地癱坐到地上。

平原雪看她癱坐地上,自然從馬車內跳了下來,想要把她扶起來,蘇灣灣由著他扶起來,大庭廣眾,也不要鬧得太僵得好,還是給她的踏枝哥哥留一些麵子。

玉王走過來,不鹹不淡道:“十三弟與十三王妃真是伉儷情深,讓杉很是羨慕呢。”

蘇灣灣鄙夷一笑,裝什麼裝,你自己不是也有?望了望後麵的一輛馬車,玉王妃定是坐在後麵吧?不知聽到這番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平原雪淡淡回了一句:“七皇兄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