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禾依言跟著他來到風雨橋旁坐下。
惜禾深深地望了一眼薑玉，並不言語，隻是保持著凝望遠方的姿勢。薑玉開口道:“惜禾，師妹她還好嗎？”
她就沒有說別的什麼話嗎？
惜禾細聲言語:“姑娘她很好，公子無須掛心………”
薑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些失落，但又有很大的釋然在裏麵。半晌，他緩緩開口，“那我也沒有什麼值得掛念的了，我正好無牽無掛地離開。”
“公子，讓惜禾送你一程可好？”
薑玉一怔，往前方走去，“惜禾，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所以………還是不要送了。”
值得眼瞼低垂，緊握雙拳，深吸一口氣，惜禾，你就任性一次也好。
於是便追薑玉而去。
薑玉被惜禾從身後抱住是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所以被惜禾抱住時隻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惜禾臉頰貼在他的後背，靜靜感受屬於她的溫暖。
薑玉平日裏雖然嘻嘻哈哈，但是也沒有與女孩子過多接觸，因此此刻心裏也是緊張著的。
他想推開惜禾，可是……這個柔情似水的女孩子讓他舍不得推開，他這一輩子，從來沒遇到過如此溫柔的人。自然也是貪戀這一份溫暖的。
良久，薑玉見惜禾沒有動作，便試探性地問道:“惜禾？惜禾？”
半晌，惜禾離開她的後背，繞到薑玉的麵前來:“公子………惜禾傾慕公子已經很久了。”
惜禾害羞地低下頭:“惜禾明白公子喜歡的是姑娘，可是……總覺得這次不與公子說，此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公子………惜禾真的很喜歡你……”
她終於——說出來了。本以為此生不會有對喜歡之人表白的機會。
“惜禾，謝謝。不過，我的心裏隻有師妹一個人，這對你來說很殘忍……可我也不願意欺騙你。所以……惜禾，對不起。”
惜禾別過身背對著薑玉，原來被人拒絕是這樣的感覺？不過，此刻心頭的喜悅占據了，因此薑玉的拒絕倒讓她的心裏多了一份暢然。又聽薑玉道:“惜禾？惜禾？你沒事吧？………我隻是不忍欺騙你……並沒有其他意思，你知道愛情這種東西，其間是包含了太多的無奈的。”
惜禾卻回過頭來對著薑玉暖暖一笑:“公子，你不用有心理壓力的。惜禾知道姑娘與公子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自然也是惜禾不能企及的……對惜禾而言，公子雖然拒絕了惜禾，但並沒有躲著我，這樣，惜禾就心滿意足了。”
“惜禾……”
惜禾剛才笑中帶淚，於是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扯出惜禾不怎麼好看的笑容，“公子，讓惜禾送你一程吧。”
半晌，薑玉緩緩道:“好。”
誰也不知道惜禾送薑玉送了多遠，蘇灣灣隻知道她醒來時惜禾還沒有回來。
蘇灣灣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她腦袋沉沉，總覺得自己不想醒過來，就想這麼睡下去。
呃，自己的意誌力什麼時候這麼薄弱了？
於是蘇灣灣強忍著身體乏力，硬是坐了起來。
呼，好累啊。
平原雪端著杏花羹進來時看見蘇灣灣此搬樣子，立刻走了過來，探了探額頭，又為她掖了掖被角:“好些了麼？”
蘇灣灣問:“殿下一直在天一閣？”
“我看你久睡未醒，心裏掛念著，也不放心離開，便想著為你做一點吃的，這不……剛做好，想過來看看你醒了沒有……”
蘇灣灣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兩天玻璃心太嚴重了，遇到一點點感動的事就想要落淚。此刻說話也帶有一點哭腔:“殿下為何要對灣灣這麼好？”
平原雪溫柔笑笑，把手中的杏花羹放在一旁桌上，坐到蘇灣灣旁邊來，輕輕地握緊她的手，“灣灣，你記住，此後不要再問我這樣的問題了。本王今日就明確地告訴你想知道的答案，以後你再想要問類似的問題，就想想本王今天說的話……灣灣，你是本王獨一無二的王妃，所以，本王如果不對你好，不對你付出，難道要對王府的阿貓阿狗好？”
蘇灣灣猛地一驚，又忍不住打趣道:“灣灣以前就叫阿貓阿狗。”
兩人均忍不住莞爾。
平原雪端起晶瑩透亮的杏花羹，蜻蜓點水般舀了一勺，放到嘴邊輕輕地吹了吹:“來，灣灣，嚐一嚐我做的杏花羹。”
蘇灣灣沒想到他還會做飯，一時也覺得有些稀奇與受寵若驚。淺淺地喝了一小口，
呃，
這賣相還是不錯，
味道嘛，可能是因為放鹽的時候手抖了一些。
所以，有點鹹……
天一閣的鹽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