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落兩次來佛堂竟然不知道對麵的院落裏住著這樣一群人,容顏還在,人卻都瘋癲了,有的躺在地上直挺挺的好像屍體一般,又的坐在台階上抱著一旁的柱子,更有的在院子裏瘋跑……隻見一個女子長發披散著,正坐在屋頂上迎著太陽閉著眼大聲的歌唱著。
羽落躲在房屋後身圍牆上,整個房頂將她的身體遮擋,進露出一雙眼睛越過屋頂看著站在院子裏皇後等人的舉動!
“去,把她給我拉下來!”皇後溫婉的聲音變得淩厲起來。
身後四個宦官聽命上前順著一旁搭著的梯子往上爬去,羽落擔心自己被發現,翻身剛下跳下圍牆,怎料扶著屋頂的手將鬆動的瓦片帶動,啪的一聲掉落地上。
隻聽皇後警覺的喊了聲,“什麼人?”
羽落抬眼看去,隻見坐在屋頂上的女子回頭看來,與羽落四目相對,毫無準備的她被嚇得手上一抖,又一片瓦掉落下去。
那女子麵容被毀,一道道的刀疤橫豎不一的在臉上錯亂著,盯著羽落看了半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抓起身下的瓦片朝正往上爬的宦官扔去,那手法又快又準嗎,瓦片正拍在帶頭的宦官的臉上,於是疊羅漢一般的摔了下去。
女子回頭看著羽落,再度哈哈大笑起來,臉上的刀疤隨之顫動,羽落蹙著眉頭心裏一陣惡心,難怪皇後如此討厭她,這般不著待見的容貌,竟還沒事找事的高歌,當真是找死。
羽落輕身下了屋頂,準備悄悄離開,隻聽一聲尖叫,女子被四個宦官強行押了下去,羽落好奇這皇後會如何處置,便躲在房屋一角朝前院偷偷看去,隻見其中一個嬤嬤一腳踹在女子的腿上,將她踹得跪在了皇後麵前。
皇後眼中滿是鄙夷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冷聲說道,“莫要怪我,你是我的夢魘,你可知因為你我失去了多少,我恨你入骨,若不是礙於皇上的指令我要就親自動手了結了你了。”
瘋女人突然蹦起來朝著皇後的臉上吐了一口吐沫,眼神幽怨,僅一瞬間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亂顫,指著皇後瘋瘋癲癲的說道,“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 不得好死!”
“死女人敢說我們娘娘!”兩個嬤嬤上下其手的又掐又打,嘴裏罵著,“廢了你的武功你還敢囂張,今日就將你毒啞,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
說罷其中一個嬤嬤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皇後見狀退後一步,別過頭去。
瘋女人掙脫幾個宦官的掌控朝一旁跑去,慌亂中跑丟了腳上的鞋子,院子裏變得混亂,隻見瘋女人在前麵跑著,宦官緊追不舍,其他的半癡半傻的女子也都興奮起來,本來寧靜的院落裏上演來了一場龐大的追逐戰。
整個院子裏的女子都好像被刺激到了一般,不多時四名宦官被團團圍住,嬉笑聲一片,宦官身上的衣衫被撕爛成條,皇後見狀似乎也害怕了,向大門退去,手指著這群瘋女人喊道,“都給本宮住手!”
瘋子聽不懂人話乃是正常的,沒有一個人理會皇後的話語,生生將四個宦官當成了攻擊對象。
倒是兩個嬤嬤老練,毫不畏懼的上前,一把一個猶如拎著小雞仔似的,大手一揮瘋女子們被一個個的揪著頭發甩到了一邊,不多時幾個瘋女子便被仍得橫七豎八的躺在院落中間。
皇後怒罵幾個宦官,“一群飯桶,竟還不如兩個嬤嬤,還不快去將她給我抓回來!”
羽落看著就躲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正把這牆朝外麵探頭尋看,隻聽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女子突然回頭看到另一側的羽落,眼神中滿是求救的訊息,羽落閉眼忽視,一轉身躲到了一旁。
隻見女子淡淡一笑,並沒有埋怨,竟朝著羽落的方向伸出了手,仿佛是沿著羽落的輪廓上下摸索,然後迅速的想外退去,仰著頭再度哈哈大笑起來。
瘋子,一個已經瘋到一定極限的瘋子。羽落眼看著她的手伸向自己,然後被幾個宦官強行從角落裏拉了出去。
兩個嬤嬤顯然比那幾個宦官要心狠手辣,揪著那女子的頭發便按倒了地上,其中一個騎坐在女子的身上,手裏拿著那個瓷瓶。女子並不掙紮,許是瘋得厲害,所以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危險,許是知道掙紮也是無用的,僅是看著嬤嬤手中的毒藥傻傻的笑,笑得身體猶如一片搖搖欲墜的落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