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這裏的事情結束了。莫小樓和榮榮也終於可以會紫瓊派了。可是……
“小樓,馬上就可以回去了,我們出來了大半年,總算是可以回去了。”榮榮顯得很興奮,他可真的是有點想他的爹爹和爺爺了呢。
“是啊,我們已經出來這麼久了,是該回去了。”莫小樓看著遠方,那裏是紫瓊派的方向。在哪遠方,由著她日思夜想的人……容洛,這半年不見,你過得可好?
六年,這期間,除了剛開始的一年,莫小樓是在青龍班跟著何九和冰寒水學習紫瓊派仙法,而在之後莫小樓贏得了新人大賽魁首之後的的四年半時間裏,都是與容洛一起在紫瓊之巔的蒼穹殿朝夕相處。
在莫小樓的心裏,容洛是世間最溫柔之人。他會耐心的教導莫小樓一些高深的法術,若是一次學不會,還會再講第二遍,第三遍。紫瓊派的陌上清流劍,是紫瓊派高深的心法之一。那套劍法招式複雜多變,莫小樓總是學不會,是容洛抓著她的手,一招一式的帶著她一遍又一遍的練,才教會她的。
莫小樓與容洛之間,亦師亦友,卻還夾雜著哪一個奇妙的約定。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很複雜。沒有人知道容洛內心的真正想法。在紫瓊派弟子的心中,他們隻知道容洛今生隻收莫小樓一個徒弟,而他,對這個唯一的徒弟也是極好的。
有一次,莫小樓偷偷跑到滄海殿去偷看榮榮,正好被炎尊碰到。要知道在紫瓊派,若沒有三尊的允許,是不可以私自亂竄三殿的。炎尊對於紫瓊派的規矩鐵律一向嚴謹,非要抓著莫小樓去刑堂受罰。是容洛及時趕到,救下了她。
炎尊對此更是生氣,他不知怎麼了,自己的師弟總是對這個景華派的丫頭特別,三番四次的護短。而容洛當時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自己的徒弟,自己管教。”氣的炎尊整整一個月再也沒有來過蒼穹殿。
莫小樓對此很是內疚,她跟著容洛回到蒼穹殿時,低著頭走在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道:“我錯了,這次該罰我的。”
容洛愣了好久,才轉過身,看著眼前那個小小的身影,因為害怕而微微發抖的雙肩,本欲出口責備的話,一下子就不忍心說出來了。
容洛輕輕的摸著莫小樓的發,柔聲道:“不礙事,我不讓他們罰你,回來了自然也不會罰你。隻不過你以後要想去滄海殿,給我說一聲,我派人給師弟傳個話,這樣下次師兄看到你也就不會再為難你了。”
莫小樓一下子就忍不住眼角發熱,她微微哽咽道:“容洛,你對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的徒兒,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可是莫小樓卻覺得這話,讓她心裏又是甜又是苦。她想:容洛,我們之間,可不可以不隻是師徒那麼簡單?
在蒼穹殿,每天傍晚,莫小樓總會偷偷地爬起來去容洛的房間看看他是否入睡。雖然那個淡然清冷的絕世男子是這天逆大陸上的第一仙,手中握著的是天下蒼生,讓人仰望。可是莫小樓越是與容洛接觸,就越想溫暖他,親近他,幫他擺脫這百年的寂寞。
這期間,妖魔與仙界的爭鬥從未終止發過。可是這些事,容洛從未讓莫小樓參與過。直到半年前,榮榮冊封為封妖師,莫小樓也踏入了不墜後期。容洛這才讓莫小樓和榮榮一同來這昆侖山下的小村調查這裏天象異常之事。
一去就是半年……
這半年間,每晚,莫小樓都會將一天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然後將法術賦予之紙鶴,傳書於容洛,可是他卻一次都沒有回過。
莫小樓知道自己這樣有點無理取鬧。容洛知道她和榮榮在一起很安全,所以才會不回信,不關心。可是她還是覺得被冷落了,那種在紫瓊之巔蒼穹殿,和容洛獨處時獨一無二,他的眼裏隻有她一個人的感覺沒有了。
是啊,他是天逆第一仙,心係的是天下蒼生。他說過:心懷萬物,包容整個世間,把它看做自己所生活的世界,然後去保護它。他是很愛這片大地的,所以她會盡全力去守護它。可是,他自己攬下這麼大的責任,自己挑下這麼重的擔子,他自己的幸福呢?
她想給他幸福,她想讓他可以和一個普通人一般,會哭會笑會吵會鬧。可是五年了,五年的朝夕相處下,他依舊是那個清冷的高高在上的容洛上仙,除了有時會稍稍對她溫柔些,眼裏帶些暖意,別的,什麼都沒有變。
聽說,一個習慣可以二十一天養成,那麼容洛,莫小樓在你的身邊守候了五年零六個月,她是否也變成了你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