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說的也真沒錯,我看也差不多了。”韓靖在旁邊起哄。

“咳咳”追影臉紅的頭都抬不起,隻能幹咳兩聲向眾人作了個羅圈揖,“得,得,韓哥,您也別埋汰小弟了。”

上次隻是在半昏迷中匆匆瞥了眼,如今細看,追影和逐風相比於花悟寂同樣都是憔悴不堪。特別是追影,整個人都瘦的沒了人形,臉色慘白蠟黃,呼吸承重,顯然是病的不輕。想他那日為保護自己如此重傷之下,又得到了自己失蹤的消息,這斷時間隻怕不會比自己過的輕鬆,依蘭的眼圈都紅了。

“追影的底子好,雖然現在看著嚇人,但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複的,你別擔心。”是花悟寂蹲在身旁,在耳邊低喃。

這叫什麼事,依蘭趕緊收起淚水,搖了搖頭,衝著花悟寂露出了個笑容。

“乖。”花悟寂用手指擦幹了依蘭蓄在眼眶中的淚水。

“得得,秦二,你還真不愧是跟在我六哥身邊的,一樣就這點出息,芝麻大點事就會哭。”七爺特別不厚道的勸著追影還捎帶了花悟寂。

依蘭的舉動當然逃不過追影的眼,一年的同袍情誼,換來父親的橫加汙蔑,如今害的依蘭幾乎殘廢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康複,這讓他整整兩個月來都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

“行了追影,你這兩個月也就是賭口氣,那麼重的傷還來回奔波,如今依蘭也算是緩過來了,你也歇歇吧,要不依蘭還得每日給你看那些講稿,這樣相互折磨有意思嗎?”三爺勸道,夾了些菜扔到嘴裏,宴席就算是開始了。

“好,知道了。”其實追影早就堅持不住了,重傷之下的奔波讓他耗盡了心血,如今下床都已經十分勉強了,花悟寂也不敢深勸,隻能盡量照顧,騎馬趕路都是走不多久就停下休息一會。

依蘭和追影麵前放的都是糊糊和粥。依蘭由花悟寂照顧,吃食飲水都是端到嘴邊,不必花費力氣。可憐追影也是差不多,稍遠一些的菜就幾乎沒有力氣拿到,可惜他的身邊卻沒人照顧,隻能‘享用’跟前的那些糊糊。

“你們說這依蘭要好了,接下去是誰跟在她身邊呢?追影是首席隱衛,自然是要在六哥身邊的,逐風那地位,如今隻能在隊伍裏混混了。”吃了沒一會兒七爺挑起事端。

“是哦,七哥,這還真是問題。”花悟香在旁起哄。

“按照規矩,跟在依蘭身邊的應該換阿成。”逐風道,他雖被貶,可誰也不會當真。

“阿成?”韓靖笑的連酒都噴了出來,“要阿成跟著一樣得被打死,那小子到現在還念著郡主的地圖高明呢,小尹也是他下麵的吧?也不知道郡主和他們說了什麼,幾個人窮搗鼓,倒別說,可是弄出不少東西,特別是地圖,樊城周圍方圓幾十裏都給他們摸透了,隴山關隘也差不了多少,現在還在往前推進,說實話,要不是這裏還有一攤子事,我就去他們隊伍裏了。那裏他們一向是恨得追影牙癢,要讓他們跟著郡主,隻怕六爺都見不到郡主的麵了。”韓靖笑的很高興。

“他們?他們幾個是偵察的,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輕功和追蹤,這要碰到什麼事,估計還沒等依蘭知道呢,絕對能跑的影都沒了。”逐風不像韓靖的嬉皮笑臉,一臉的正經,說的就像真的一樣。

一道勁風襲來,直奔逐風的後腦,逐風避開頭部,卻躲不開身體,勉強用肩膀去擋,噗一聲,一顆石子砸在他身上,掉落地上。石子力量奇大,為了卸力,逐風幾乎把臉都埋到了菜盆子裏,狼狽不堪,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不用說,石子就是阿成在外麵擲出的。

“叫你背後說人壞話,活該。”依蘭也笑得緊緊悟住了傷口。

“這叫背後嗎?背後說他能聽那麼清楚?”逐風是一臉委屈,拿手揉著肩頭。

“他們現在沒去樊城?”依蘭問。

“阿成是經常往返於樊城之間,你和小伍的通信多數都是他帶,自從你出事三哥和他們全都回來了,如今隻有小伍還在樊城。”花悟寂替依蘭擦了額頭上笑出的汗,解釋道。

依蘭撇撇嘴,“都是我不好,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時候別那麼任性,也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