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依蘭搖頭,調整了情緒,“讓老七少喝點,這樣下去回頭醉了又犯病。”
“不怕,難得他那麼高興的,等等晚上我送他回去,不會犯病的。”花悟寂輕輕給依蘭擦去眼角了淚水,拿了一勺已經剔盡了刺的魚肉送到依蘭嘴邊。
今天的主角當然就是七王爺和令妃了,所有人排著隊來給他們敬酒,不知就裏的人們說著奉承話,一派祥和氣氛。
宜貴妃和朱麗華幾個坐在另一桌,已經從傷心變成了絕望。帝王家的權術是有著一定規律的,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些規律,皇帝,後妃,王子,貴族從出生開始就學習著這些。怎麼察言觀色,怎麼聽音知味,怎麼說話,怎麼巴結,怎麼培植自己的勢力。所有說話做事都是有深刻的意義的,不會因為喜好而隨便說隨便做。
可是依蘭明顯不按照這套來,她就如同一根攪屎棍,攪渾了這所有的規律。可偏偏她還呆在權利的最高峰,她讓皇室中最最不應該有的親情無限度地膨脹,讓所有依賴這規律生存的人們無所適從,讓維護這規律的人一次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今,連已經在這個規律中學習並且掌控了三十年的宜貴妃都看不明白了。
“老六,還不趕緊讓依蘭躺下,這都一個多時辰了,看把她累的。”酒席正酣,幾位爵爺剛從皇上身邊走開,抽了空,皇上吩咐。
今天的花悟寂特別默默無聞,就一直坐在依蘭身邊,不時給她喂些吃食,調整下身子,連過來敬酒的都不是很多,且他很不給別人麵子,滴酒未沾。和酒宴的焦點七爺花悟痕有著天差地別。
“來,我們回籃子裏去。”花悟寂過來抱依蘭。
雖然很累了,肋骨也疼得不行,可是被控製在狹小的籃子裏總是不讓人愉快地,哪怕這個籃子就是自己提出的,依蘭噘著嘴表示抗議。
抗議一般都很難改變事情的發展,依蘭不僅被放到了籃子裏,而且還被帶到了隔壁休息的房間。那是趙啟壽特別安排的。
換了藥,藥物的陣陣涼意緩解了疼痛,依蘭長舒口氣。
“悟寂,為什麼今天沒有看見固國公和逐風追影他們?”休息了一會兒,依蘭問。不是第一次詢問隱衛的消息,但花悟寂和皇上都不肯說,問立春和蓮蓬也沒用,加上傷重體力不濟,所以一直也沒有深糾。今天滿以為必定是會碰到的,可是搜尋了很久還是沒有看到他們,依蘭忍不住詢問。
“他們有別的事,去外地了吧。”花悟寂像是料到她會問的,隨口答道。
依蘭並不是那麼好騙的,“悟寂,半個多月前問你就是這個答案,那麼長時間了,哪怕沒有回來總會有信到吧。”依蘭完全沉下了臉。“問立春和蓮蓬也是這樣的支支吾吾,你們到底隱瞞了什麼?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
“什麼也沒隱瞞,把這些事都忘了,我不想讓你再想起以前的事。”花悟寂笑著端了水到依蘭身邊。
“你是不想讓我想起我被綁架的事,還是和追影以前的緋聞,花悟寂,是不是直到現在你還在懷疑。”依蘭突然激動,打掉了花悟寂手裏的水,強支起身子叫道。
“啊。”喊叫引起了咳嗽,依蘭手上脫力,整個人摔回床上。
“依蘭,依蘭你怎麼樣?你怎麼會這麼想?來人,來人,宣太醫,太醫。”看著依蘭摔在床上立刻沒了聲音,花悟寂嚇壞了,抱著依蘭拚命大吼。
門被撞開,醉醺醺的七爺紅著眼睛衝了進來,後麵跟著皇上和其他幾位王子王妃。
“花悟寂你幹嘛打她。”七爺衝過來一下把花悟寂撩到了邊上去,怒目而視。
“混賬。”皇上沒問青紅皂白,就狠狠踢了花悟寂一腳。
回頭看了眼咬著牙,整個人都在顫抖的依蘭,“把逐風和追影叫來。該說的總是要知道的。”皇上沉聲道,“依蘭,今天是中秋,朕還想賞月,你好自為之。”說完就走了出去。
先到的是太醫,看著依蘭樣子,幾位老太醫也是嚇了跳,“怎麼剛好些又成了這樣?這要再錯開了斷骨如何是好?”
“我已經看了,骨傷應該無礙,目前隻是疼。”花悟寂臉色慘白,連發辮都有些鬆散。
當聽到固國公的聲音時,依蘭還在針灸。經過緊急處理,總算是緩過來了,可渾身上下幾乎被汗水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