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討得皇上的歡心,且等洛嬤嬤回來了,又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情來。

“娘娘,要不再去請一次相爺吧。”憶安勸道。如今能說動娘娘的也隻有老相爺了,且一定不能太晚了,要不在洛嬤嬤的勸說下,不定又做出了什麼無可挽回的事情來了。

“唉。”宜貴妃歎了口氣,哪裏是不想見見爹爹,可是如今在後宮中沒有了權利,要想見外臣談何容易,且剛剛被皇上責罰,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想這三個月來隻見了一次嫂子,話是帶去了,可也沒有了下文。

“如今是連嫂子都不容易見,要見爹爹,談何容易。”宜貴妃說著,捧了手絹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娘娘,再過五日就是您的壽辰了,到時候借此名義,見一麵老相爺還是能夠的,至少也能見到嫂夫人。”看娘娘隻是一味地哭,憶安忍不住在旁提醒。

對啊,這兩個多月來都氣糊塗了,四月五日是生日,見一見家人還是可以的,且四月二十七日是爹爹的壽辰,可以以拜壽的名義見到父親,端午日是可以讓家人覲見的,再接著五月十五是母親的冥壽,要做下些事也就最近這一兩個月最為方便了。宜貴妃止墓地止了哭聲,心事重重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娘娘,娘娘,洛嬤嬤回來了。”常公公興奮地跑了進來。

隨後,一個蒼老地老婦被兩個小宮女攙了進來。“娘娘,老奴還以為永遠也見不到娘娘了。”一聲哀號,跪倒在地。

短短三個月,這個跟隨了自己整整三十年的老奴,看上去豈止是老了十歲,滿頭青絲變的花白,原本紅潤飽滿的臉上幹癟且爬滿了皺紋,兩隻手打著夾板掛在胸前,連背都已經佝僂了,原本堅定的神氣變的萎靡不振。“洛嬤嬤。”宜貴妃才叫了聲,就哭了出來。

憶安勸了這個又勸那個,好半天才漸漸止了悲聲。

“娘娘,老奴想過了,既然這個依蘭如此不識好歹,那也就別怪我們心狠,娘娘,如今也隻有依靠相爺,速速地除去這個妖女,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洛嬤嬤還跪在地上,就咬牙切齒說道。顯然這段時間是沒少挨耳光,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可絲毫掩蓋不了話語中無盡的恨意。

憶安在旁邊歎了口氣,這是早在預料中的,洛嬤嬤出來後必定是要報仇的,不曾想她把矛頭直接就指向了六爺府的秋依蘭。這和娘娘的想法正是不謀而合,那以後隻怕有相爺的勸說她們也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了。

那六王爺豈是好惹的,她們倆這麼赤裸裸地對付一個心計深沉且深得六王爺寵愛的女子,是會惹禍的。憶安不敢多說什麼,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了相爺的身上。

“洛嬤嬤,先別哭了,治病要緊。”憶安過去換下了一個小宮女,和常公公一起,費了好大勁才把洛嬤嬤從地上攙了起來。

把洛嬤嬤攙到她以前休息的小屋中,宜貴妃也跟了過來,“娘娘,讓丫頭服侍嬤嬤梳洗包紮傷口是正經,有什麼話以後有的是機會說。”見宜貴妃還想說話,憶安趕緊勸到。

憶安說的對,宜貴妃雖然有滿肚子的話說,可看洛嬤嬤這個樣子,也隻能揉著眼睛退了出去。

傷的其實不重,隻不過耽誤了治療如今又要吃些苦頭。等休息了幾日,洛嬤嬤就已經基本恢複了過來。

“娘娘,明日就是您的壽辰了,雖說這次已經吩咐了不要張羅,可畢竟不能太簡單了,您看還需準備些什麼嗎?”洛嬤嬤由憶安攙扶著,陪宜貴妃在禦花園中散步,邊走邊問。

“明日哀家隻想見一見家人,別的人一個都不想見。要是她們來送禮就收著,要是不來也就算了。”宜貴妃興趣索然。

明日就是壽辰的日子,要在往年,早兩日就已經賓客盈門了,哪裏還能出來散步。可今年倒好,直到如今,連皇上的賞賜都沒有來過,外命婦們賀壽看的就是風向,受罰已經三個月皇上還如此冷落,她們自然是不願來觸這個眉頭。有幾個和相爺走的近的送了賀禮,人卻是各種借口都不前來,而大多數人更是連賀禮都沒有了。

宮中的姐妹倒是多有前來祝賀的,不過貴妃都以身子不好為由回了,一個都沒有見。

“娘娘風光的時候恨不得天天圍著娘娘轉,如今正是娘娘要用得著她們的時候,卻躲得一個都不見了。”洛嬤嬤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