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投以感激的目光,“謝三爺,十二爺關愛,隻是前幾日受了小傷,剛剛傷口有些疼痛,已經沒事了。”雖然一向知道這三爺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儲位爭奪中他最是積極,但不可否認,無論何時,他給人的感覺總是溫文爾雅的,讓人感覺親切。
“箭傷不是小事,一定要精心治療。”花悟辰看著花悟寂道。
等坐下後依蘭就一直小口吃著東西。懶得理睬旁邊滿臉黑線的花悟寂。
花悟寂自然有所感覺,卻也無奈。“尹項,下午讓你去找的東西有帶來嗎?”回頭正好看見在一旁大口喝酒的尹項,不由地生氣。
這麼快就把自己出賣了,尹項暗暗咒罵,無奈從腰上解下個袋子,“秋將軍,這是您要找的水晶牌子,全城的首飾店都去了,的確出現了不少,品質也不錯,把好的都挑來了,請過目。”
尹項,自然認得,是花悟寂百名隱衛中的一個,平時並不起眼,他好酒,給人的感覺甚至還有些邋遢,所以平時幾乎沒有交談過。
為什麼水晶會在他的手上,依蘭不由得抬頭多看幾眼。
感覺依蘭在看,尹項展露了個真摯的笑容,“秋將軍,下午還挑了些首飾,錢是兄弟幾個湊的,望秋將軍能笑納。”說著,又遞上另一個小袋子。
不對,這笑容怎麼那麼熟悉,就好像剛剛看見過。尹項,小尹,難不成?依蘭呆呆地瞪大了眼睛,連筷子掉到地上都沒發現。
“依蘭”花悟寂輕喚,眼神中是暗示?是解釋?連林琅的臉色都有同情之色。
難不成剛剛為之吃醋的竟然是他?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甚至連三爺,七爺都知道,獨獨瞞起了自己,就為了看自己的笑話?原來就自己是個傻瓜。
“好,替我謝謝兄弟們。”依蘭的眼圈早就紅了,隻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可才說了這一句,就不敢再出聲了。
慢慢站起來,伸手接了沉甸甸的小袋子,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依蘭。”這變故出乎大家意料。花悟寂喊了聲,想拉住她,卻顧慮她身上的傷沒敢用力,被掙脫了。
“六哥,你的小將軍好像是真的生氣了。”花悟痕在旁揶揄。
“老七,喝好了就早點去休息吧。”花悟寂咬著牙下逐客令。
“六哥,要說我們哥幾個裏,就數你是花中聖手,院子裏的比我們兄弟幾個加起來的還要多。不過這個怎麼看著好像有些問題啊?六哥的身手不至於退步那麼多呀。”
“老七,你胡說什麼。”三爺年歲稍長,有些看不下去,“老六,你還不趕緊去追,那麼冷的天,要在外麵待一夜就沒命了。”
這麼丟下兄長雖說不怎麼禮貌,可也顧不得了,抓了件披風,花悟寂趕緊追了出去。
“依蘭,對不起,別生氣了好不好,你要不高興就打我?”好話說了一籮筐,可依蘭還是站在冷風裏嚶嚶地哭,可他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這才知道自己原來並不會哄女孩子,想想也是,平時都是別人在哄著他,就算有任性的最多也就說個一兩句。再不聽話?不記得有這樣的情況,因為自己早就沒了耐心走掉了。
可這個,雖然早已經累了煩了,可就是舍不得走。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喃喃地抽泣,哭累了,索性坐倒在雪地裏。剛剛出來就去牽馬,可惜被幾個隱衛攔了下來,接著花悟寂就跟了過來。
“好好,我們明天就回去,這裏太冷了,先回營帳吧,你難道想在這待一夜?”語氣有了明顯的惱怒。
難不成還能真騎馬走了?且不說無盡的危險,就是這寒冷的冬夜就能要了性命。他身為王子,軍中堂堂主帥,從宴席中出來,已經在這雪地裏站了整整有半個多時辰了。要說成為笑話,他明日隻怕更難麵對他的兄弟部下吧。淚還未幹,依蘭已經開始為他著想。
“王子,您現在該在接風宴席上,回去吧,別在這了。”依蘭不停抽泣,平靜道。
真的氣瘋了,不就開了個小小的玩笑,至於吃醋吃的如此沒完沒了麼。雖說這幾日身子恢複的不錯,可毒傷畢竟是不會痊愈的,任何小小的不適都會引發災難性的後果,前段時間在城樓上的驚險她難道就忘了?
也顧不得是不是會扯到傷處了,狠命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鬧也鬧夠了,給我回去。”不由分說把她橫著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