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花悟寂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女人都會在乎這個,花悟寂真怕她真的是不在乎,很高興她是在乎的。
“其實我也不想要什麼。隻是。”依蘭顯出為難,“隻是如果有一點名分,能讓人別隨意打我就好了。其實我脾氣沒那麼好,我怕下次她們打我的時候我會還手,最後還是讓六爺為難是不是。”依蘭的表情是小心翼翼,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
“是啊,是好為難,你說除了父皇,有誰敢直呼我名字的。要知道,這是大不敬,挨打都還是小事。”花悟寂有意露出特別為難的表情,
“是,六爺。”依蘭的表情是痛苦中帶著失望,離開花悟寂的懷抱,是啊,那麼長時間了,早就應該適應皇家森嚴的等級製度了,一直沒人來嚴格約束,並不代表就可以不遵守,是自己對這規定的排斥和皇上有意無意的縱容。回去後不能再這樣了。
看著她意興闌珊的表情,花悟寂的心就如同被鞭子抽了下。伸手把她拉回自己的懷裏,“但是王妃是可以的。依蘭,做我的王妃,六王正妃。”花悟寂認真道。
“什麼?”依蘭嚇的一激靈,隨後淚水模糊了雙眼,“你,你瘋了。”
“難道不願意嗎?放心,回去後就再沒人能欺負你了。”花悟寂笑道。
“不,不可能。”依蘭坐起身子,臉色灰敗搖了搖頭,傻傻呆坐了好一會兒,把臉埋入膝蓋中,傷心的哭了起來,雙肩顫抖,涕淚磅礴。
“依蘭,你。”花悟寂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的有些手足無措,想抱起她卻被依蘭掙開,隻能用手攬著她的肩頭,“依蘭,怎麼啦?是哪裏不舒服嗎?出什麼事啦?”
直到林琅逐風幾個進入房間,看到的還是這樣。
“六爺,這是怎麼了?”幾個人瞪著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聽到有人進來,依蘭漸漸收了眼淚。“還順利嗎?”聲音沙啞,虛弱,掙紮著坐直了身子。
“恩,十分順利,除幾人輕傷外沒有什麼損失。我們去時他們剛回營,正埋鍋做飯。我們一路燒了他們不少帳篷,按要求隻進行了騷擾,沒多久就退了出來。”逐風道。
“夏膺將軍在離曄城有沒有得手?”依蘭問。
“夏膺今日黃昏的時候就開始封鎖城門四處捉拿奸細了,會持續今晚一整夜,估計馬上就有消息傳到對方將軍的耳朵裏了。”逐風道。
“那下壩和新壩呢?”花悟寂的那些手下真是太厲害了,依蘭有些興奮,也暫時忘了剛剛的傷心事。
“那不是下午就安排好了麼,估計他們現在都已經到目的地埋伏了。晚上我們出發前有過消息傳來,一切順利。”逐風輕鬆道。
旁邊林琅聽的一頭霧水,有好些安排並未通知到他。
“林將軍。”花悟寂歉然道,“這是下午依蘭為明日安排的一些伏兵,事情緊急,所有就沒和你商量,如今也算一切順利。明日有下壩和新壩兩處兵馬支持,守住城池應該不成問題。”
“這,這怎麼可能。”林琅瞪大了眼睛,“萬一他們偷襲那兩處,沒有兵馬防守,如何是好?”
“你別急,我們在京中就討論過,他們並不敢在未拿下樊城的情況下就困守下壩或新壩那兩座小城。”花悟寂向林琅簡單解釋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而且我感覺他們並沒有時間去搶那兩個小地方。”依蘭的眼中金光閃閃。
傳來了四更的更鼓聲,天就要亮了。
“依蘭,你趕緊休息吧。”花悟寂穿好了衣服,回頭想扶依蘭回床上。
“不了,今天我和你們一起上城樓去。”
“這怎麼可以,依蘭,城樓上太危險了,萬一沒有照顧到。”花悟寂的焦急就寫在臉上,蹲在依蘭麵前拉著她的手都是抖的。
“沒事,不怕。在這就不危險了嗎?攻城開始,所有隱衛全部前往偷襲敵軍糧倉。我不希望有人因為我而留在這。
而且,如果說第一日用的是令,第二日用的是金,那今日,我們能用的就隻有命了。所有將軍都在城樓上,於戰士同在,人在城在。悟寂,如果真的要死,我願意像一個真正的戰士那樣,戰死疆場,馬革裹屍。”依蘭靜靜道,神情是說不出的沒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