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做了不當蓮女的準備,但沈家的仇不能不報,沈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孟傾顏將母親拉到一旁,努力掩飾住眼中的淩厲,盡量放柔了聲音說道:“娘,你是不是知道到底是誰要滅沈家,是不是還和爹有關,不然,當初你的鐲子上不可能刻有爹的名字。”
沈茹被孟傾顏的話問的有些發愣,不解的問:“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在鐲子上刻了你爹的名字?”
孟傾顏這才反應過來,她怎麼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母親是被蓮女帶走的,那麼肯定不會出現在李相的地牢裏,那麼翠羽從李相的地牢裏帶出來的那塊刻有茹字和父親名字的玉鐲碎片又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編排了這場戲,這裏麵蘊藏了什麼陰謀?
是要離間他們父女關係嗎?他們已經夠生疏的了,還有再生疏下去的必要嗎?再說,離間他們父女根本用不到這麼複雜的方法,而且又沒有什麼大的效果。
那這一切到底又是為什麼呢?
孟傾顏看向沈茹,微微皺眉,“娘,你的手鐲從什麼時候不見了的?”
“手鐲?”沈茹嘴裏念叨了一下,目光轉移到自己的左手上,那裏的手鐲曾經是一個男人為她戴上的,可是……不說也罷,“那個手鐲我送給了一個下人,已經……很久了吧。”
孟傾顏微微有些吃驚,她怎麼覺得母親一直戴著,是什麼時候不在了的?母親明明那麼寶貝那隻手鐲,怎麼會送給下人。
她腦袋裏越來越亂,這些事情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線牽在一起,可是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那些過往的事情像一團亂麻糾結在她的腦海裏,隻差那麼一點點就是抓不到。
孟傾顏從來不是一個在這種事情上鑽牛角尖的人物,她崇尚的是睡醒了就好了,不過在慕容漓這件事上除外,這是她怎麼也邁不過的砍。
她對著沈茹微笑,“娘,這的沒有辦法一起走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出去讓翠羽先走吧,我想在這裏陪你。”
沈茹聽了,欣慰的笑笑,但還是拒絕了,“顏兒,這裏不允許外人活著出去,娘為你已經破例了,你不可以就在這裏,走吧。”
“娘,”孟傾顏看著沈茹眼裏的決絕,最後無奈的答應了,“那我明日看你。”
“去吧,顏兒,娘最後想告訴你,有的時候糊塗一點也不錯,有的事情懂得越多最後的結果越慘烈。”
孟傾顏深深的看了母親一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笑了笑,緊緊的抱了一下母親,隨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麵走去。
想起這些年尋找母親的艱難,她的淚忍不住掉落下來,但她卻沒有管,這是她這些年來所有的辛苦,這一刻她真的覺得值了,所有的難過都隨著淚水傾瀉而去。
翠羽看到的就是一個滿臉淚水的孟傾顏,她趕忙跑過去,“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遇見夫人應該是高興事,難道是有發生了什麼事嗎?”
孟傾顏抹了一把眼淚,深深的看了翠羽,“翠羽,你還記得怎麼拿到那塊玉鐲碎片的嗎?告訴我,什麼細節都不要放過。”
翠羽仔細想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眼中的痛苦顯而易見,她抓住了孟傾顏的手,麵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了陣陣冷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解了。
孟傾顏輕撫著翠羽的背,看著她慢慢冷靜下來,“翠羽,你怎麼樣了?”
翠羽勉強一笑,“小姐,我沒事了。”
孟傾顏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翠羽,但翠羽堅持,她也就沒有說什麼。
翠羽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她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
“我記得小姐你從宮裏出來之後,我開玩笑先跑了,分開不久就遇到了一夥人,我當時沒在意,以為不過是小偷之類,以我的武功肯定沒問題的,誰知他們突然對我出手了,我一開始還是沒有當回事,兩招過後,我就知道我錯了,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他們武功都在我之上,不過十招就將我帶走了,我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在監牢裏了。
“我當時並沒有很慌,因為我知道,綁架我的人一定是衝著小姐來的,在沒有見到小姐之前我肯定沒有什麼危險。”
“事情也是如我想的,我一直在監牢裏悠哉悠哉的待著,那一日我正在假寐,聽得牢房內的獄族說,以前這裏關著一個美貌的夫人,好像還和以前的沈家有關,便留了心,聽意思很像是夫人,我想著這裏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也好讓小姐有一個尋找的方向,果不其然,我在牆縫裏發現了那個玉鐲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