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提也罷!”獨眼搖了搖頭道。
燕倦也不著急,獨眼就是這樣的性格,愛賣關子,最會吊人胃口。
果然,獨眼沉默了片刻,咽了咽口水道:“我被一個年輕人打成重傷,那人似乎是一個修道之人,驅使一把飛劍兩下就斬傷了我。”
“幸虧我命大僥幸逃了出來,但也落得個奄奄一息,這不,剛好看到這裏有間醫院我就拚命跑到這裏來。”獨眼心有餘悸道。
“由於我身受重傷,眼睛更是變得一片模糊,這一路跌跌撞撞將整個冷藏室都快掀翻了,我才在那個冷櫃找到幾十包冷凍血液。”獨眼抬起手來,食指指向那正打開的冰櫃。
“看到那包血液,我抓起來就拚命吸、拚命吸,唯恐那年輕人追來,好一會兒我才恢複了,不過就在這時你走了進來。
我以為你是那年輕人,我當然得拚命了,我可不想死啊!”
獨眼說完抓起桌上那剩下一半的血包狠命地吸允了起來,他一臉享受狀,不由又加快了速度,很快半包血液就見底了,獨眼又伸出了手抓向燕倦身邊的那個血包。
“省著點用,醫院的血也是用來救命的。”燕倦拍了一下獨眼的手掌道。
“這樣吧!我們將冷藏室收拾收拾,拿兩個血包留待自己,其餘血包全都放回去。”燕倦說完,率先動了起來,獨眼猶豫了片刻一臉不情願地將地上的醫用物品見了起來。
時間不長,冷藏室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唯一不足的就是缺了五個血包。
“獨眼,你要不要去我那休息片刻,咱兄弟好久都沒聚在一起了。”臨分別前,燕倦拍了拍獨眼的肩膀道。
“不了,我媳婦,孩子都還等著我呢?”
“兄弟,對不起,我怕他們擔心,就...”獨眼一臉歉意,燕倦伸手阻止了獨眼繼續說下去的話語,略帶笑意地說道:“回去吧!兄弟懂!”
獨眼離去了,燕倦卻默然了很久。
冷藏室不停噴出一圈圈冰冷的寒氣,燕倦身著單衣並不覺得寒冷,以他的體質就算零下一百度都凍不傷他。
但是,這一刻他卻感覺身體突然變得冰冷了起來,心髒更是微微抽搐,燕倦抱頭慢慢蹲在了地上,但是,痛苦卻是一直持續著,發自內心的疼痛令燕倦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心髒像似被針紮了一般,燕倦冷峻的臉龐扭曲著,他壓抑不住地發出了一聲咆哮,但是痛苦的記憶依然如潮水般湧來。
“兒子,爸爸去幫你倒杯水,很快就過來,你先睡會吧!”燕倦的父親燕黎溫柔道。
輕輕推開門,燕黎端著玻璃杯子走了出去,然後又輕輕地將房門帶上了,小燕倦看著父親的背影癡癡地傻笑了起來,也許在那個年齡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幸福。
燕倦想著想著眼角不自覺流出一滴滴眼淚,如今,他懂了,但是父親卻與他分隔近十六年。
猶記得——父親走後,小燕倦帶著癡傻地笑容甜甜地進入了夢鄉,但是,兩個身穿醫生服飾的人販子突然出現在病房裏,一把奪走了年僅七歲的小燕倦。
不懂世事的小燕倦並不知道這是一個個家長聞之變色的人販子,繼續香甜地做著他的美夢,夢裏他聽見父親燕黎聲嘶力竭地呼喊他的名字,但是,那親切地聲音卻漸漸遠去。
燕倦伸手無力的抓向空氣,卻什麼也沒抓住,父親燕黎的背影漸漸消散,此時他更痛苦了,整個臉都變成了醬紫色。
“人販子!”燕倦不由攥緊了拳頭,眼裏更是爆射出驚天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