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秘密備好了馬車,又準備了盤纏和幹糧,今晚爹就要離開京城。隻是……”說到此處怪才先生不由的歎息:“隻是難為皇上了。”是啊,秘密放走反臣之子,想來日後若被朝中群臣知曉,不知要引起多大的波瀾。
“你娘的玉佩還在麼?”
“在。”羲兒從腰間拿出玉佩,遞予他手中。熟悉的物品,怪才先生端詳著手中的玉佩歎息出了神,許久他才輕輕搖頭:“唉……俱往矣……”將玉佩緩緩放入羲兒手中,轉身出了殿門。
空曠的大殿之中回聲蕩漾。“羲兒,好好保藏玉佩,那是我和你娘的開始……開始……”是麼?可娘的心不是在順治帝身上麼?握著手中的玉佩,隻覺有千斤重。
……
“你想知道我何時知曉這一切的麼?”一抹明黃在簾幔中隱隱若現。
鳳眼微顫,他應該早知道了吧。
“五年前。”
“五年前禦花園中,你上前來製止那些個小太監時從你身上遺落了玉佩。”那抹明黃愈來愈近。
“後來梅園之中,我悄悄地又把玉佩放回你身上。”
五年前,原來五年前他就已經知曉。
“貞妃是個好母妃,她待我就像自己的兒子般嗬護。”
“每次我練功不好或是功課不好時被母後打罵,貞母妃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維護我,為我上藥。”
娘……原來娘親也是這般親善。
“你小的時候我經常抱著你,你揮舞著小拳頭咿咿呀呀的就像在叫我”哥哥“般,我知道你定是喜歡這個哥哥。”
“當時我問貞母妃為何你長得不像父皇也不像她,貞母妃隻是笑著不答話。”
……
“後來,在父皇病重的前幾日,我親眼看見貞母妃和吳應熊私自見麵,商量把你送出宮的事,我就知道,原來你是吳應熊的女兒。”
玄燁背過身去:“我想念那個妹妹,八年後,我們見麵了。”
皇帝哥哥?嗬,“是嗎?所以你能殘忍的把我發去暴室不聞不問?”
“我有!”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我派遣了太醫每日去給你把脈療傷,並第一時間向我彙報你的病情。”
“也就是那幾天不是嗎?幾天過後任由著我流血傷口惡化,你要知道我受傷可是因為你!”
玄燁身子一顫拳頭握緊,他何嚐不心痛,可當年之事又有誰說的清。
“是我的疏忽,當時皇後剛誕下皇子身子虛弱,朝中政事又多,便忘了你的事。”
“嗬。”羲兒冷笑一聲,她甚至不知自己該不該恨了,皇上是一國之君,他能決定天下人的性命,小小的一個楊羲兒又算得了什麼?她的臉變得淡然,低頭整理好情緒,抬頭道:“我要侍寢!”
玄燁身子微顫,背於身後的手指扭緊衣袍:“為什麼?”
“我爹你已經放了,我也該實行我的諾言,做你真正意義上的妃子。”
“是嗎?”玄燁逼近她,死死的盯著她,良久……“在你沒愛上我之前,我不會要。”他不會要,一具沒有愛的軀體占有了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