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難以啟齒中,又咬咬牙說了出來,“公子可否先把身子轉過去,小女子裏麵的衣服……還沒有幹……”
柳隱之恍然大悟,他不僅僅是個青澀的男孩,還是個很仁義,很重禮節的書生。聽到了蘇婉歌這麼說,他也想到了不合適,幹脆把身子轉了過去……大步跑出了山洞!
蘇婉歌這個表情一定不是裝的,她看著空空的山洞口,呆愣了半天,最後撲哧一聲,臉上浮上了一層暖暖的笑意。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醒來後找過身上,沒有桃木簪。沒有桃木簪,我便不能感受到蘇婉歌的心理變化。完全靠猜測,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錯的。
但蘇婉歌臉上的這層暖暖的笑,我敢確定,一定是真的。可能一個人久了,沒有被一個人這麼尊重過,身邊又都是那些風流的嫖客,她遇到了柳隱之的青澀,是個意外。
她先前不認識柳隱之的吧,又為什麼要設計柳隱之呢?蘇婉歌,柳隱之,蕭逸,他們三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
蘇婉歌醞釀的戲碼沒有上演,但她收獲了更寶貴的東西。她原本或許打算勾引柳隱之,然後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柳隱之過於正經,搞得她計劃有變。
當柳隱之問她,“你今後有什麼打算”的時候,蘇婉歌略加思索說了一句,“不知道,浪跡天涯,找個幽靜的地方生活,沒有紛擾繁雜,一片寧靜。”
她是個很聰明的人,我所有故事裏沒有人比她聰明,懂的欲擒故縱。或者說,她知道柳隱之會留下她,才這麼說的。
如果柳隱之過於被動,或者對她沒有想法,那麼她一定不會這麼說。所以,她聽到了柳隱之的回答。
“那不如跟著我吧……我陪你,隻要你願意。”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或許還沒什麼所謂的愛情,隻是萌發了一些情愫,且這情愫還是柳隱之單方麵的。蘇婉歌要的,不是柳隱之的深情厚誼,而是通過柳隱之的愛情給她什麼東西。
我開始不明白,蘇婉歌和蕭逸到底想從柳隱之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但答案似乎早就安排好。
柳隱之在竹林不遠的地方蓋了幾間房,這是一個漫長的工程,尤其要靠他一個人完成,而且他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蘇婉歌已經漸漸的從“被人輕薄”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柳隱之熱的時候,她會給他扇扇子。柳隱之累的時候,她會給他擦汗。一日三餐,她照顧的非常好。
若果沒有考慮到她是有利可圖的,我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夫妻生活。雖然他們沒有成親。
其實,柳隱之真的挺好。在大家看來,他就是個柔弱書生,但卻獨自建造房子,從沒說過一聲累,更沒有放棄過。他會在忙的時候偷時間瞧一眼蘇婉歌,有些時候正好蘇婉歌的眼神對上,他會紅著臉再避開。
他就像是個大男孩,心甘情願的勞作,會因為蘇婉歌看他一眼而害羞,會因為蘇婉歌關心他一句激動的背過身子偷笑。
有時候,蘇婉歌會盯著柳隱之出神。這樣的男人,其實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然而她找到了。隻是,這樣的男人,她注定要辜負了。
我相信,她不是沒有心動過。隻是心動和目的之間她選擇了目的。就像那天,
柳隱之的房子已經大致完工,要去市集上采購一些日用品。蘇婉歌頂著一個不能見人的頭銜,自然要帶著麵紗。柳隱之為了不引人注意,穿了一件很素淨的粗布衣衫。
隻是備受矚目的人,無論你穿了什麼,都一樣惹人注意。你逃得過庸碌的世人,逃不過有意追蹤的人。那天采購完之後,本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竹屋,滿心歡喜的去布置即將完工的房子,至少,柳隱之是這樣的!
可是,剛剛進了半山,一群土匪裝扮的人便圍住了二人。
蘇婉歌是舞姬,柳隱之是書生,別說一群土匪,就算是兩個土匪,他們也不是對手。當蘇婉歌被土匪頭頭搶過去,將麵紗撕掉的那一刹,眾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