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拖著梵雪依的腳步走進了其中,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破陶罐上,她屈身拿起陶罐,扭過頭對紫碩神君問道:“這個是我親手做的嗎?”
模樣這樣奇怪的陶罐,市麵上沒有買的,把手彎起的弧度,罐身上刻畫的梅花,都讓梵雪依感到無比的熟悉。
妖瞬搖了搖頭,說道:“你我相識之時,已有這陶罐,吾不知其來曆。”
“這裏……”這山洞卻是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莫非,她曾居住在這裏?
當年,白雪采藥偶然發現這裏,隨後,每當采藥晚歸,來不及回去時,便會在這裏歇一歇,她是羽宿宮唯一的女弟子,一人獨居,夜晚是否回歸,卻也是無人關心的。
若非她日日進山中采藥,研習醫理,他二人便也不會相遇,那段日子,是他最為安寧的隱世之日,妖瞬輕歎一聲:“你我初識於此。”
“這裏?”這山洞極其隱秘 ,怎會無緣無故偶遇洞中?
“山中。”當日她將他帶入山洞中療傷,於此相處幾日,但第一眼見麵卻是在山林之中。妖瞬看著梵雪依,問道,“想起什麼?”
梵雪依放下陶罐,搖了搖頭,熟悉感是有的,但腦中仍是一片空白。
“不急,來日方長。”
整座央山,曆經千年而不改分毫。
妖瞬堅信,在這央山之中,在熟悉的環境之中,總有一日,梵雪依會想起所有,無論這一日多麼遙遠,隻要它存在,他就一定會帶著梵雪依走到那一天。
兩人回到山中時,妖瞬再一次的交代道:“在人前,仍叫吾師傅,記住了?”
梵雪依點頭輕笑:“記住了,師傅。”盡管失去記憶,她還是那個機靈通透的女子。
妖瞬還以一笑,帶著梵雪依離開了斷崖。
還不等他們回到小樓,便察覺到前方傳來的劇烈靈力波動,其中一股較弱的來自藍戰神君,還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在空中回蕩。
妖瞬敏銳地察覺到那股靈力雖然強大,卻沒有一絲殺意,波動洶湧而強大,卻未能震落樹梢一片雪,非是不能,而是而是刻意避開了有生命的樹木,對靈力的這般掌控,非是常人所能達到的境界。
他帶著梵雪依迅速的朝著小樓趕去,隻見樓外,一黃一藍兩抹身影正在激戰中。
一番交手之後,兩人分來,梵雪依他們這才看清兩個人的模樣。
其中藍衣人便是藍戰神君,另外一個梵雪依也見過,一頭簡練清爽的短發,鮮豔張狂地衣服,嘴角帶著一份張狂的笑意。
“你小子身手不錯嘛!”千皇笑著對藍戰神君說道。
不同於常人的奉承尊敬,用這樣嬉笑的語氣和藍戰神君說話,藍戰神君也嗬嗬一笑,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他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你小子身手也不錯嘛!再來。”
瞥見梵雪依的千皇卻無心再和藍戰神君鬥下去,他擺了擺了手,說道:“沒意思,不打了。”接著就巴巴地跑到梵雪依的麵前,笑道:“雪依,你真的沒死啊!”
妖瞬下意思的上前走了一步,擋在了梵雪依和千皇的中間,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擅闖央山?”
“我聽說這裏有三葉捧珠,就來瞧瞧咯。”千皇敷衍的答了紫碩神君一句便朝著梵雪依說道,“這裏距離泉州千裏之遙,你是怎麼到這裏的?那個城尹沒殺了你,不怕上司責罰嗎?”
梵雪依拉了拉紫碩神君的衣袖,說道:“師傅,這是我朋友。”
妖瞬半信半疑地讓開了身子,梵雪依剛走上前,千皇便將梵雪依拉走了。
千皇拉著梵雪依來到距離紫碩神君和藍戰神君夠遠的地方,這才問道:“你怎麼逃出來的?你娘呢?死了嗎?”
梵雪依眉頭微蹙,甩開了千皇的手,千皇卻又將她的手拉起,很是稀奇的說道:“誒,你的手怎麼斷了?”
麵對千皇,梵雪依實在無言以對,他仿佛天生就是這般自來熟,梵雪依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說道:“未能如了你的願,我還活著。”
當日千皇為了弄清梵雪依身份,曾言要梵雪依去死,此時梵雪依言辭正色地說出這番話,令千皇一愣,繼而嬉皮笑臉的說道:“你活著正好啊,活著,嫁給我做老婆。”
如此輕浮的言語,梵雪依有些生氣:“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
千皇卻忽然發現了什麼,止住了笑容,往梵雪依身上嗅了嗅,說道:“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