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略微眯了一下眸子,傾羽都知道什麼了?
“咳咳……我今次怕是挨不過去了……我想請你,咳咳……請你用我的魂魄,幫我封住一個人的記憶。咳咳,咳咳咳……”傾羽一句話沒說話,一口氣沒提上來便吐出一大口血來。
鳳鳴在一旁看得惱火,很想上前開口教訓他兩句,又怕自己的聲音會被傾羽認出來,隻得一麵給傾羽傳功渡氣,一麵在他的手上寫道:“這點傷,不會死。”
此刻鳳鳴被傾羽激得有些氣急敗壞,連手指勾勒字都潦草得可以。
“如果單單是貓妖的那貫體一掌,自是威脅不了我性命……咳。”傾羽又道:“但我身上原本就有傷。”
“什麼傷?”鳳鳴頓了一頓,書道。
傾羽扯開衣擺,將大袖之下的手臂和胸膛裸露出來:“實不相瞞,我乃承極天界絕殺名單上的死犯,咳咳咳……半個月前,我才剛從紫極宮的封妖台上突逃出來。”
與傾羽那張風華無懈的皮相不同,他的身上有很多處傷。新的、舊的,淤青的、紅紫的……這些傷痕多得遠遠超過鳳鳴的想象,而且十之八九都還鮮血淋淋。
鳳鳴皺了皺眉,或許是他真的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在乎他?
“你說你從封妖台上逃出來?”鳳鳴忽然捕捉到這句話裏的不對勁。
“咳,咳咳……是。”傾羽笑道:“所以……咳咳,所以你最好還是離我遠一點,不然……咳咳,咳咳咳,不然小心被我拖累。”
真是一副死到臨頭渾然無懼的臭德行。
“承極天界就沒有神將看守你?”鳳鳴抬指急書,看來這件事另有蹊蹺。
傾羽隻是笑,“當然有,咳,咳咳咳。”
“既有神將看守,你如何逃出封妖台?”看樣子果然還是禦雷這個叛徒私自放人。
“你說那個看守我的神將麼?……哈,他可是一個……一點壞心眼也沒有的人呢。”想到禦雷,傾羽的臉上浮起一抹歉然之色:“咳咳,我不過使了一點小伎倆,很容易騙過了他,然後掙開封印……咳咳咳,咳咳咳咳,不過話又說回來……也不知是否有連累他受到什麼處決……咳咳。”
鳳鳴再度一頓。這麼說,不是禦雷故意放走傾羽的,是他錯怪了禦雷?
“我雖眼盲,卻有自知之明,而今我命不久矣……咳咳。”傾羽緊緊撰住鳳鳴的衣角:“還請你,務必幫我封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