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時雨並沒有正麵回答,心知自己已經讓對方動搖了,她淺淺一笑,白裙穿過葡萄藤下的斑駁樹蔭:“時雨保證,這絕對是一個讓你穩賺不賠的,交易。”
“你想要我做什麼?”
“配合我,證明二百年前的事情與你無關,然後去寒夢澤乖乖養傷。”
“就這樣?”傾羽不解,這會不會也太便宜了一點?
“就這樣。”時雨很肯定地說。
“我不明白。”傾羽疑惑道:“你為什麼要幫我?你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
“時雨沒有幫你,時雨隻不過是在幫尊主而已。”時雨低低歎道:“扣在你身上的那些罪名一日不除,天界的人就一日不會消停……若不將你的事盡快漂白,將會有無盡的麻煩找上尊主,尊主已經為你擔下了太多,而今承極天界內憂外患,是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怎麼,鳳羲宸有麻煩?”一股報複的快意蔓上傾羽的唇角,“原來像他那樣冷血無情的人,竟然也有嚐到業報的一天。”
——可是,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這一天,為什麼他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呢?
“尊主或許真的不是什麼好人……”時雨輕聲說:“但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這麼說他,唯獨你不可以。”
傾羽冷冷一笑:“你什麼也不明白。”
“什麼也不明白的人是你。”時雨也懶得與他多言,她知道眼下傾羽對鳳鳴的除了恨意還是恨意,她說得再多他也未必聽得到進去,隻能複又問道:“這個交易,你做是不做?”
傾羽不傻,在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亦不會輕易做出決定,他望著時雨的方向,淡笑道:“一入寒夢澤,五年不得出……但敢問雨刑司何以保證,在我答應你的額條件之後,你真的會幫我漂白這件事情?”
“你要時雨怎麼做才會相信?”
傾羽轉過頭,很認真地望著時雨的方向道:“告訴我,那東西在哪裏?”
他的眼神閃閃,讓時雨有些錯覺這雙眼睛好似真的在看著她一般。
狐族重信義,有恩必報,有怨必償,如果答應了的事情,自當不會反悔。
時雨幽幽地望著葡萄架思索了一會兒,下定決心道:“避雷珠在……”
一句話尚未出口,那邊裏屋的門板已發出開闔的響聲——
時雨見勢頭有變,亦不想叫傾羽為難,於是匆忙丟下一句:“我還會來找你的。”便化作一團雲霧揚長而去。
傾羽怔怔地站在原地,一時思緒竟是千絲萬縷的麻亂。若時雨所說屬實,那麼他一定要查出避雷珠當年到底是被誰所竊……又是誰在暗中移花接木,將這樣子虛烏有的罪名推到他的頭上!
那一頭,妝衣已經換好了衣服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