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白癡提議?
妝衣這丫頭最近是怎麼了?他為什麼覺得她越來越脫線?
“不好。”他果斷拒絕,一臉寫著的都是無奈:“我不喜歡隻有一隻眼的女人。妝衣,算我拜托你,這件事以後莫要再提了。”
妝衣不明白為什麼傾羽這麼反感她提這件事,不過就算她再遲鈍也看得出來,她今晚確實是把他惹得不高興了。
她隻好乖乖地閉了嘴不說話。
房間裏沉默了那麼一會兒,傾羽怕妝衣生氣,隻好抱著她低聲哄到:“其實眼睛看不見了之後,我的六識反倒更加清明,可以感覺到很多原先肉眼發現不了的東西。況且這麼長時間我也習慣了,除了偶爾在陌生的地方不是很方便之外,我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妝衣,我畢竟是妖,不要用你們人類的身體來衡量我。”
“傾羽,你說謊,你現在會說謊了呢。”妝衣的眉頭緊鎖著:“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為什麼當日在悲鳴樹林時你受了傷會不見好?又為什麼阿彌會告訴我說如果你不跟她回青丘去就一定會死?……明明在強撐著,還非要把自己說得像個英雄似的,傾羽你真是個大傻瓜。”
“阿彌跑去找過你了?”他眉心微微一皺,心頭莫名地泛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妝衣靜靜地看著眼前那雙細長的黑色眸子,半晌,方才輕歎了一口,說:“沒什麼,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傾羽沒有說話,可是他怎麼越是聽妝衣這麼說就越是覺得她受了委屈似的?以阿彌那種性子,就算他和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有時候都受不了她的那種行事方式,何況妝衣與她素不相識,想來她對妝衣說的話更是不會好聽到哪裏去。
“真的沒事。”妝衣笑眯眯地將前額頂上他的腦門,轉移話題道:“對了傾羽,為什麼這次見麵我覺得你臉色不太好?”
“怎麼我的臉色很差嗎?”傾羽愕然,還以為自己露出了什麼端倪,於是下意識地攏了下衣襟,“興許是這兩日沒有睡好,應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嗯,很差。”妝衣點點頭:“看上去一點血色也沒有,就像……”
妝衣說了一半突然止住了。
“像什麼?”
“像,像屍體。”
“……”他簡直對她無語了。
像屍體?這是什麼爛比喻?
傾羽略定了一下,眉梢泛起慵懶的笑意:“你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說我像屍體?”
妝衣怔了一下,也跟著笑了起來:“但是你明明就很像!”
“我可比屍體要活著呢……而且我的血也是熱的。”傾羽蹭在她的耳邊,輕吐著氣挑逗著:“怎樣,想要試試嗎?”
“唉?”妝衣傻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腳底一個蹬空,整個人被傾羽給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