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凍之下,碎冰渣裏雖然黏著幾片人皮,竟是連血都沒有外濺。
不知道是被寒氣凍住還是原本就不覺疼痛,風裂不閃不避地直接衝到了玉君香麵前,一把揪起了玉君香後腦上的發辮,將他整個人連著頭發往後一扯,然後看著被自己扯得身體後仰的玉君香,像是在看一個玩偶般地,裂開滿口是血的嘴,吃吃地發笑。
風裂的聲音冷冷的,笑起來的時候一嘴含著的都是血,可他的眼中卻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故意嘲諷玉君香道:“原本以為送你們這些螻蟻下地獄不過是輕而易舉彈、指便能做到的事情……看來,我也要認真一點了。”
“嗬嗬,風裂,我真替你可憐。”
風裂皺眉,狠狠把玉君香的頭往後一扯,壓低了聲音問:“可憐什麼!?”
玉君香仰著頭,既知在劫難逃,索性拿話激他,似乎非要為埃尼瓦爾的事一吐為快:“肝腦塗地地為替鳳羲宸賣命,可是他呢?你捫心自問,他在乎過你們這些人的死活麼?”
風裂想起了之前在紫極宮大殿裏禦雷受刑的那一幕。
尊主在乎過他們的死活麼?他不知道。
奇怪……他為什麼要想這個!?
“哈哈哈哈哈,你這是想汙蔑尊主挑撥我們的主從關係?”風裂揪著玉君香的頭發,忽地一個拳頭砸在了他嘴邊,然後將他對著自己的臉,罵道:“尊主當然在乎!你給我聽著……玉君香,就你這種三流的手腕,休想要離間我和尊主分毫!”
“是嗎?我還以為鳳羲宸那樣的人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呢……”玉君香吐了一口血,微微眯起眼看著風裂,眉宇間露出一分得意之色:“不過既然他在乎,風神將你又為什麼要如此生氣呢?”
“住口!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風裂狠狠地將玉君香的腦袋往地上一砸,然後一腳踩到了他的身上,單膝朝地蹲了下來,轉而用一種溫柔無害的語氣對他說:“你這麼想知道?那……那不如就讓我殺了你,然後來年清明為你燒上一遝冥錢,再告訴你真相……可好?”
風裂說著,揚起尖尖的手指,在玉君香的臉上娑婆著,轉而遊走到他的心髒上方,變成一把手刃,徑直豎了起來。
“住手!”衛楓害怕了,那種時而狠戾時而溫和的口氣,那種時而癡迷時而殘酷的眼神——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十來歲少年該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