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嫣將那顆骨苞從妝衣手中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收好,嫣然笑道:“成了。”
妝衣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
這樣是不是說,她可以不用去見那個魔宗少主殘風噬影了?
“事不宜遲。狼鴉少爺,不如明日一早我們就把這個締介送回魔宗總壇去,你看如何?”妃嫣提議道。
“也好。”狼鴉略一遲疑,抬頭望了妝衣一眼:“可是這邊怎麼辦?他還傷著。”
“我無礙的,二位但走便是。”其實妝衣肩上的傷根本就沒有那麼嚴重,被那個芸娘用農鈀叉傷都好幾天了,從小就貧體賤命幹苦力活睡柴房長大的,她倒是一點不嬌貴,這傷拖著拖著也就漸漸不藥而愈。之前暈倒什麼的全是她為了拖延時間想出的應對之策,而今她生怕狼鴉和妃嫣不肯離開,趕忙說:“替我謝謝少主的好意。大家相識一場,他朝若能再遇不過一壺清酒的事。”
“一壺清酒一束花,縱馬揚鞭趁年華……這話說得真好。”妃嫣念喃著,許是因為肩上的重擔卸了下來,她的心情似乎特別愉悅,臉上笑容滿溢,竟和妝衣聊起了天:“對了,小狐狸,姐姐還不知道你到安川來到底所為何事呢?”
妝衣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該不該把聖天音的事情告訴這兩個人。
“你還記得你那個鯉魚精師弟漓淵吧?”狼鴉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道:“記得兩年前曾有魔宗潛伏在南方的探子來報,說他在萬象國被不知道什麼來路的高手給殺了……類似的事情在三十五年前、六十年前,也分別發生在了你的另外兩個師弟箏涼和隼西身上。所以我懷疑,有人專門在爭對著你們魔天音,要把你們趕盡殺絕。”
傾羽的師弟?雖然妝衣並不認識狼鴉說的這三個人,可是按狼牙的話說……他們都已經被聖天音的人給殺了?不知道傾羽是否知道這件事情,不過妝衣覺得,就立場而言,至少狼鴉和妃嫣和她在同一陣線。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她不再隱瞞,坦白地說了三個字:“聖天音。”
“聖天音?”妃嫣微微挑眉:“不是讓你們的鳳宗主給打到天山隱居去了嗎?怎麼?關了兩百年不甘寂寞又跑出來了?”
“他們出於什麼原因我不清楚……不過我來安川,就是因為聖天音的追捕。”
屋內兩人又是相視一眼,半晌,狼鴉掏出那塊金燦燦的血魂令遞給妝衣,義正言辭道:“聖天音的事情我和妃嫣姐姐會回去稟告少主,但這裏畢竟是我們魔宗的地盤,外來人的一舉一動都會有專門的影子武者注意,想他們也不幹亂來。
你既不喜歡受保護,我們這就離開,你的心意妃嫣姐姐也會用締念告知少主,所以你就安心養傷。這是少主的血魂令,憑此令牌,魔宗三十六教一百零八壇聽你差遣,安川國內大小錢莊也供你調用。”
妝衣的手突然就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