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妝衣突然扯進了被子,直直往前伸出一手攔在二人中間喊道。
風清果然停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樂正風清!”妝衣直呼其名道:“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本王剛才在沐浴。”風清不以為然地白了她一眼:“難道你洗澡的時候還穿著衣服?”
“……”
妝衣不吭聲了。
風清隻當妝衣在鬧別扭,也不理她,自顧自地往床邊走了兩步。
妝衣大驚:“等一等!”
“又怎麼了?”
“你現在洗完了?”
“是啊。”風清對妝衣的問題隻感到莫名其妙,他繼續皺著眉頭,斜著眼角的餘光看她。忽然,他瞥到在麵前這個少年的臉上有兩塊奇異的緋紅,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再又聯係到方才自己出浴時妝衣的一連竄反應……風清腦中頓時靈光一現,用手擋住胸口大駭道:“你想對本王做什麼?”
“穿……”妝衣有些磕巴。
“床?”風清挑眉,心下竊笑真是人麵獸心呀人麵獸心,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明明從外表上看是多麼天真無邪的一個孩子啊。
“穿!你先去把衣服穿上!”妝衣往床裏麵挪了挪,她低著頭,壓根不敢看風清一眼,口氣卻很強硬。
“那可不行。”風清鬆了一口氣:“本王現在要就寢了。”
妝衣張大了嘴,下巴仿佛能拖到地上:“你不打算穿了衣服再就寢?”
“穿著衣服睡覺?隻有女人才會幹那種事……”這下換風清震驚:“難道說你睡覺的時候也穿著衣服?”
“……!!!”
妝衣又不吭聲了,敢情這樂正王爺還有赤身睡覺的怪癖。
“你這是個什麼反應?”風清哂了一口:“知道你很期許,看在你在秦硯郡曾協助過本王的份兒上,本王特地準許你與本王共寢一夜……”停了一下子,某人完全無視了妝衣的反對,大搖大擺地走到床邊坐下來:“怎麼樣?你開心嗎?”
“開心個鬼!誰要跟你共寢!”風清才剛剛坐下,妝衣就像坐著了針板似地從床上蹦躂起來,她隨便地把腳往布鞋裏一踩,像躲地雷似的退到了距離風清兩米開外的地方,抱著豁出去的心態暴跳如雷道:“你這個即斷袖又放蕩、即沒節操又不自持、即老奸巨猾又自以為是,而且還個人主義嚴重到爆棚的死——變——態!”
罵得很爽。但是發泄完了之後妝衣便開始擔心,就算風清已經被旻宗廢黜了手中的兵權,可是畢竟身份擺在那裏,堂堂王爺卻被她一個小賤民這樣辱罵……他會用什麼法子對付他?
“說完了?”
哪料風清卻隻是輕輕開口,絲毫沒有要生氣的樣子,而是身子很自然地向前頃了頃,把胳膊肘往膝蓋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看著妝衣,道——
“你的兩隻鞋子穿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