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從死相上看,陳策士和他店裏的夥計皆是是被人用鋒利之物從正麵切開了脖子。貧道研究過兩個死者的屍體,切口之處邊緣都有輕微的淤青,不是特別平整,所以不像是被刀劍或者匕首之類的利刃所傷,不過凶器到底是什麼,貧道暫時也不是很清楚。”
屋內安靜了一會兒,孟卓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激動地開口道:“鋼絲!是鋼絲!”
“鋼絲?”莫虛道長愣了一愣,撫著胡須道:“對啊,貧道怎麼就沒想到呢?”
巫蠻道:“鋼絲細而韌,若是使用者技法嫻熟,也不失為一件殺人利器……如此說來此物確實有很大的可能。”
“據貧道所知,眼下東陸操鋼絲為武器之人少之又少,看來這條線索為我們緝拿這個凶手倒是縮小了不少範圍。”
“不把這個凶手找出來,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孟卓然一錘茶幾,憤憤地說道。
巫蠻忽然頓了一頓,笑道:“孟老弟,這個凶手你就不用去找了。”
孟悠然疑惑地抬起頭:“巫門主此話何意?”
“這個殺死陳策士的人,好像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時,門外驚起一片衣袂聲,門口守衛的兩個道徒立馬提了劍追出門去,接著隻聽外麵‘唰唰’的兩聲,方才那兩個道徒一身是血地又被扔了進來,赫然已經被人打成了重傷!屋內莫虛、巫蠻、孟卓然三人見狀皆被驚得渾身一震,陳掌櫃之死尚未平息,這凶手竟然還敢自己找上門來?
隻聽一陣絲竹聲起,三個身穿白衣的西域男子倏然出現在屋內,手上還各自抱著一把血淋淋的樂器,看起來相當詭異。莫虛道長驚駭之際,心中不由得也暗自感歎這三人功夫之高,地上打滾的是自己調教了十幾年的兩個徒弟,可是他們居然兩招之內就被打傷後給扔了回來……正揣測這三個西域男子是社麼來頭,中間那個梳著一頭小辮子的男子已經將右手搭在左肩上地向他行了個西域禮節道:“聖天音四代弟子玉君香,恭見孟法王、巫門主,還有莫虛道長!”
屋中幾人微微挑眉,聖天音?一直棲居在昆侖境內天山一脈的聖天音?
正想著,左邊的男子也行了個禮開口道:“我叫艾則孜。”他走起路來的動作幅度很大,有一雙叫人過目難忘的藍色眸子。
“埃尼瓦爾。”右邊的卷發男子道。
“就是你們三個殺了陳策士的?”孟卓然盯著玉君香三人,冷然問道。
玉君香淡笑一聲:“吾等隻不過是給這世間清理汙穢。”
“那我今天就替你們聖天音清理清理汙穢!”
孟卓然大喝一聲,語音未落人已經一個飛身躍了出去。玉君香腳下一用力,運起輕功抱著手裏那把古琴將自己瞬間移出了幾丈遠,他耳邊珠環一響,腳尖點地剛剛站定,左手便同一時間迅速托起琴,右手按在弦上震勢一撥,‘錚——’的一聲,十二根琴弦齊齊從琴上飛了過,瞄準披著一身喪麻的孟卓然掃射了出去。孟卓然見狀反身一轉,身下立馬張開一張幽藍色的防禦結界,他長袖一振,已從衣袍中拉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雙頭刀,與玉君香的琴弦正麵碰撞!霎時,屋內兩股強勁的氣息相抵,雙頭刀與古琴上內力的兩廂反震,卻是把屋內其餘幾人的神識震得一陣亂顫,或多或少都已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