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衛楓稍稍躊躇了片刻,道:“狐狸。”
“中!衛大哥猜的好準。”妝衣瞪大眼看著衛楓讚道。這家夥,表麵上看起來粗枝大葉的,沒想到還真是料事如神。不過想想也覺得該,傾語那張妖孽臉,倒不難看出是隻狐狸,隻是不知道她還沒有沒機會再見著他了……
想著想著妝衣又惆悵了起來。
見妝衣低了頭發怔,衛楓微微皺眉,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妹子你別難過了,瞎子如果對你有心,遲早有一日會回來的。”
妝衣慢吞吞地搖搖頭,也不說話。
“現在的小姑娘都是怎麼了,喜歡的淨是瞎子那一口。”衛楓挑眉,兩手抱胸做無奈狀:“也不明白那種小白臉究竟有什麼好,一個個吃香得很,倒是本大爺這樣的極品卻被晾著沒人喜歡。”
“這話怎麼說?”妝衣問道。以前傾語在的時候常說衛楓是個瘋子,這些日子看來這麼說其實也不無依據,衛楓說話雲裏霧裏的總叫人聽得不明白。
“難道妝衣妹子你這麼聰明還看不出來?”衛楓意氣風發地揚手一笑,得意道:“你大哥我就是個活生生的美學標準!”
“美學標準?”妝衣搖了搖頭,表示依然不明白。
“對啊,本大爺這模樣帥的恰到好處,自然就是美學標準。”衛楓很是認真地點點頭,一臉嚴肅地理直氣壯道:“妹子我跟你說,以後你看男人,直接拿你大哥我來做比較就沒錯了。要是長得不如我,那必然是不敬人意的,要不得;但如果長得比我還好看,那你連看都不用看了,肯定就是小白臉!”
妝衣‘哦’了一聲,心想:原來傾語是個小白臉。
皮膚黝黑的俊朗少年得意一笑,看向妝衣的眼裏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孺子可教也。”
城郊二十裏,悲鳴樹林。
映入眼簾的滿是遮天蔽日的青翠,乍一望去也看不到個頭,隻是滿目蔥鬱的綠。林中常年不透陽光,總是繚繞著來路不明的大霧,密林很深,起風的時候枝葉擺動著,從高空看去就像一片汪洋,層層密密的,枝繁葉茂。
如果是經常往城東一帶出入的下梁百姓必定知道,這下梁東城外二十裏處原本是一片荒丘亂崗,人煙甚是稀少,可不知是從何時起,突然憑白變出了這麼片樹林,葳蕤地將原先的荒涼給掩了去。據說之前曾有晨起的樵夫進了林子去砍柴火,也不知在林中究竟碰上了什麼,出來之後就失了心智,嘴裏絮絮叨叨的全是:“妖怪,妖怪。”
這件事在下梁的市井中轟動了一時,一傳十,十傳百,那之後,就再沒有人敢踏足悲鳴樹林了。
明黃色衣裙的小女孩百無聊賴地躺在那棵最高的蒼柏樹枝頭,兩臂支在腦後,粉撲撲的臉蛋仰望著天空,對肩頭的黃鸝兒鳥道:“黃大仙,那隻小狐狸被他的未婚妻帶走了,妝衣一定好傷心。”
“嘰嘰——”黃大仙拍拍翅膀,對主人的話表示認同。
“其實不僅妝衣傷心,阿柴也很傷心。”小女孩自言自語道。
“——嘰,嘰嘰?”為什麼?你也看上那隻狐狸了?
“胡說!”小女孩叱責了一句,繼續仰頭望天:“我難過的是,小狐狸走了,雷神將自然也不會再到下梁來了。”
“嘰嘰嘰——”別難過啦,黃大仙知趣地把毛茸茸的腦袋往柴榮身上趁了趁。
“要不然咱們去青丘一趟吧?”女孩突然坐起來,握拳往掌心一個定捶:“小狐狸被他的未婚妻帶回去養傷,天庭一定也派人追著去了……沒準,咱們能在青丘遇見雷神將!”
“嘰嘰?嘰嘰嘰——嘰——”青丘狐國?你用不用這麼花癡……黃大仙嘰嘰喳喳地抗議了兩聲,他真的看不出那個雷神將具體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